朱克很憤怒,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什麼對策,要是在剛剛出來的時候,發現走錯路了,到時候還可以理論一番,而現在,都走到這裡來了,自己還能說什麼?
擴廓沒有什麼隱瞞,也沒有什麼內疚,對於他來說,能夠分兵兩路,就已經是做出了讓步了,這支軍隊是他的,要聽他的指揮才行,而擴廓,一向都是在軍事行動上,很有能力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浩達斯是他手下的大將,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浩達斯遇險,而且,藉著這個機會,將明軍消滅,對於他來說,有更大的誘惑力。
所以,徐達在出徵之後,就選擇了這個路線。
愛猷識理答臘也是臉上陰晴不定,他沒有想到,這個擴廓,平時對自己如此效忠,真正辦起事來,也不按自己的來。這更加堅定了愛猷識理答臘要組織一支絕對忠於自己武裝的決心。
“繼續進軍吧。”愛猷識理答臘也知道,自己現在即使是對擴廓表示一番不滿,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他說完了這句,又向朱克說道:“我有些累了,我們在路邊休息一會兒。”
休息一會兒,等待中軍到了,再跟著中軍一起行動,愛猷識理答臘此時不想多看擴廓一眼。
“那請太子殿下在此休息,末將要到前軍去了。”擴廓說著,翻身上馬,向前走去。
“呸!”愛猷識理答臘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狠狠地吐出了一口痰。
“太子殿下,不用著急,事已至此,現在,我們最重要的,還是上都之事。”朱克說道。
朱克心中也是氣憤,不過他也知道,氣憤是沒有任何用的,忍耐,忍耐,再說,擴廓的確也是現在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大將了,要是沒有擴廓,他們現在,恐怕只能在草原上放羊了。
愛猷識理答臘點點頭,望著那些近在咫尺的破敗的城牆,卻總有一種蕭瑟感,這長城,就彷彿像是他們大元一樣,現在,一直都在風雨飄搖著。
上都,上都究竟怎麼樣了?皇上能堅持住嗎?
陳風從未有過敗仗,這次圍攻上都,若不是為了將大同的人馬調動出來,在一旁打伏擊,恐怕,早就把上都給拿下來了吧?
在山裡行軍,雖然隱秘,但是,也無法探聽到各地的訊息,所以,這幾天來,朱克一直都在擔心著。
他不知道,此時,上都的皇上,正在大大地出風頭,而整個上都軍隊計程車氣,也都被皇上給調動起來了,他們的守城的積極性,非常高漲。
每日裡,妥歡帖木兒都要到城頭上視察,有皇上親自蹬上城頭,來和他們一起守城,守軍計程車氣,那自然是大為振奮。而且,更讓他們振奮的,就是己方的皇上,那才是真龍天子。
要不,怎麼皇上受了那麼多次伏擊,都沒有任何事?那些彈丸,經常打中皇上身邊的人,而皇上自己,卻毫髮無損。
皇上到了哪裡,明軍就會快馬奔來,想要偷襲皇上,這已經成了一個慣例。而現在,他們已經養成了習慣,看到明軍過來,離皇上最近的人,會爭先恐後地給皇上擋彈丸,擋在皇上的最前面,而離皇上較遠的人,會趕緊臥倒。
給皇上擋彈丸,很多時候,都是沒事的,而且,還會顯示自己的忠心。當然,也有倒黴者被彈丸擊中,也會得到很多的撫卹。
這次,為了守上都,妥歡帖木兒認認真真地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精力來對待。
這麼多天來,妥歡帖木兒由最初的懷疑,到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確有金龍護身,那是長生天的庇佑,否則,為何自己這麼多次,一次都沒有受到打擊?
他哪裡知道,這是明朝軍隊有意放水,若是陳風想要妥歡帖木兒的性命的話,只需要一顆彈丸就足夠了。
現在,陳風一直都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