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小姐的。說打你的手機沒人接。”我掏出手機,還真有19個未接來電,抬抬下巴,示意他們把吧檯的電話掛了,手機回撥給洪姨。
“洪姨,找我有事?”
“小晴,你聲音怎麼那麼火氣那麼大啊……嗚,洪姨在監視器裡怎麼就看到墨揚一個人呢,今天化療好辛苦,看到你們不在一塊我都吃不下飯……”
我又氣又好笑:“洪姨,你不是在化療,是在甜蜜蜜餐廳吧?”
洪姨錯愕了下,乾笑道:“今天你真認出他啦。”
我說:“本來沒有,誰讓他做賊心虛。洪姨,不是小晴不孝敬你。我和司徒墨揚,沒戲,壓根不會有戲,你最好親自和他說明生病的事。不是顧及那幾條醫生的命,我現在就想他說,讓他離天心吧遠遠的,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洪姨軟語勸道:“什麼事嘛,火氣這麼大,告訴洪姨,洪姨幫你疏導疏導……”
我冷聲說:“不用,你讓他滾出天心吧就可以了。”
洪姨尷尬道:“你也知道墨揚的脾氣,給洪姨點時間,這病總得一步步好啊……一下說全好了不是露餡了嘛……好幾條人命呀……”
“老孃這回管不了這麼多了。三天,就三天!”話還沒說完,一個黑衣保鏢走到我面前,鞠躬道:“少夫人,床擺好了。”
我皺了皺眉:“什麼床。”
“就是您先前買的床。”保鏢恭敬道。
我看了看手機,11點半了,果然有勢力,這麼晚,還能找到那張這樣尺寸的床。我冷冷說:“回去,和你們少主說,老孃有的是地方睡,那張屁大的破床愛擱哪擱哪。”
“少夫人,您還是過去一趟吧……”保鏢為難道。
“打住,‘少夫人’三個字給老孃咽回去。滾滾滾,別礙著老孃練舞。”
“少夫人……”保鏢在那一臉尷尬,不知所措。夏芸在旁邊一把拉住我:“少夫……晴姐,你就別為難小的嘛,過去一趟嘛。”
我看了眼臉色發白的保鏢,微嘆一口氣:“走吧走吧。”
滿屋的狼籍已經收拾好,新床比我下午買的那張要長些,大約是1。75的長度,睡下去不用倦腳。小雪犀的嬰兒床被搬了出去。那隻可愛又有兇殘本性的小雪犀正一臉幸福軟趴趴地窩在司徒墨揚懷裡。見我來了,抬起小腦袋朝我炫耀地嗷嗚——嗷嗚——叫了兩聲。
正主,司徒墨揚慵懶地斜坐在床上,下巴微微抬了抬,保鏢立即識趣地退下。
我黑著臉說:“過來和你說聲,今晚我在酒吧的KTV房睡……”
“過來。”司徒墨揚忽略我的話,淡音打斷。
我原地轉身,既然意思傳達到了,老孃就出去睡覺了。
“於小晴,過來。”司徒墨揚沉音不容拒絕地微微一提,卻沒有摻上狠勁,依舊緩和。
我有些意外,偏頭朝他看去。冰寒的俊臉一如往昔的神情淡漠,但卻壓制了幾分咄咄逼人。晦暗難明的深邃眸子,正毫無掩飾地透出一個資訊:過來,否則整個酒吧就要淪為地獄!
我頓了下,終究走了過去:“什麼事。”
司徒墨揚抽出張支票遞給我:“這兩天酒吧清場的損失,還有,剛買的床。”
我接過支票掃了掃,500萬,菱唇勾起幾分譏誚:“你以為錢可以解決一切……”話到一半,卡住了,在司徒墨揚眼裡,錢自然不能解決一切,‘殺’才是萬能,我略帶疑惑地續問,“你,什麼意思?”
是向我示好麼?
司徒墨揚淡淡道:“去關門。”
“關門?”我好笑問道,“你這是要我留下?”
司徒墨揚冷眉一蹙,半眯的眸子掠過幾分危險的暗芒:“不要再惹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