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樹似乎感覺到洛真的不悅,很快便來了情緒,不願在郭嬛懷抱裡待著,郭嬛也便將他重新放回軟榻上。嘴角的笑意不減,自顧自說道“從第一次見面我便喊你姐姐,倒是沒想到會有今天,你真的成了我的姐姐……”
洛真苦笑一聲“你不要來拿我打趣……我知道你與三公子……”
“姐姐!”郭嬛的語氣瞬時變得強勢起來,一開口便打斷了洛真的話。“我當真要嫁給自換了,他要許我一個盛大的婚禮,這幾天忙碌的很。我看著心疼,便趕來這裡幫著他一起操辦,念著時日尚遠,便也不算失禮。”
朝露輕輕扯了扯洛真的袖子,輕輕道“夫人,天色不早,該到午飯時分了,可要留郭小姐用飯?”
跟著洛真久了,朝露這逐客令也下的高明。郭嬛一聽便明白了這主僕二人的意思,笑嘻嘻道“不了,卞夫人今日要給我接風,我便不陪姐姐了。我們來日方長,自然不在乎這一點禮數,姐姐說對麼?”
洛真輕輕點了頭,道一聲“對。”
“那我這便告辭了。”
“好。”
郭嬛瀟灑的背影如一把尖刀刺在洛真心間,她不明白曹丕曾經說過的,他不會依靠誰來爭權奪勢。他也會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可是那話音還繞樑不絕,人心卻如秋霜繁,變了模樣。
嘉樹似乎咬到了舌頭,忽的大哭起來。洛真這才從深沉的思緒中清醒過來,趕忙去哄嘉樹。嬰兒的哭聲總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勾動你心底最無法掩藏的悲傷。
“嘉樹乖,嘉樹不哭。”洛真輕聲安撫著嘉樹,自己卻是泣不成聲。
難道曹丕因為曹操與自己有染,便心懷芥蒂,轉身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難道曹丕並不是天之驕子,仍是想要萬無一失,才背棄誓言去娶了郭嬛。難道自己真的又因為保護袁熙,而再度與曹丕產生了無法彌補的傷痕。
可是如果自己如實說出袁熙還活著的事實,那樣子,才不是自己。
春光明媚,洛真被禁足在容華香榭已經有許多天了,她一直沒有派朝露去尋曹丕,而曹丕也沒再來這個空蕩的院子。
倒是在一個熄燈時分,門口的守衛被彩兒買通,才讓彩兒得以溜進來,就是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代價。
彩兒很謹慎,先問過了朝露曹丕會否回來,才敢登堂入室。一見面便跪在洛真身旁,泣聲道“小姐……求求你再救救倉舒吧……”
洛真早便知道倉舒可能又犯了病,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嚴重的地步。她連忙將嘉樹放到朝露懷裡,將彩兒扶起來問道“究竟怎麼了?”
彩兒眼底是濃濃的哀傷,她說“是袁熙。”
袁熙。
就這兩個字便足以讓洛真猜到了大半。袁熙既然製造瞭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不去順便將彩兒也一同教訓。畢竟彩兒才是將大家騙的團團轉的人。
當初如果不是彩兒,大抵洛真會與袁熙恩愛到老,或是顛沛流離一同赴死。便沒有了如今這樣的現狀,可這也是冥冥中註定的,註定她甄洛,是要成為曹丕的妻子。
袁熙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因果,他必定恨毒了洛真,也恨毒了彩兒。
他恨洛真嫁給曹丕還那麼恩愛,他也恨彩兒那一出偷天換日。
所以尋了此計將洛真整治地如今慘烈模樣,又暗中去扮鬼嚇唬彩兒,意圖叫她良心難安,哪知卻嚇到了睡夢中的倉舒。
張仲景說過,倉舒的病情最忌諱情緒波動,可是那一次驚嚇卻幾乎讓倉舒嚇得抽起瘋來。可是洛真被囚禁在這裡,彩兒只信任張仲景,幾次去派人去請都不得其果,原來張仲景正到了編書的最後時刻,自然不會為了誰而擾亂思路。
彩兒左右不得,只得來求助洛真。
洛真也急不可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