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說雲冽難纏,倒也不至於這般就讓他們後退了。
此回他們奉的是老祖親傳二弟子之命而來,要為老祖除去眼中之釘,故而也傾出了山中最強的大半力量。如果不能成功,他們這些依附老祖之人,恐怕非但不能給老祖邀功,反而要被怪罪了。
想到此處,眾綠衣人心中一橫,就再度出手。
這時決心拼命,就各自擎出了法寶來。
只見一片金光閃過,就有八個小錘出現當空,卻是一套子母法寶。
若是單單使出,每一個小錘都是一件上品靈器,但若把這一套都祭出來,相互配合之下,就堪比下品寶器的力量。
尤其這八人素來做慣了這種勾當,早已把這些小錘淬鍊多時,彼此更加有多年互相磨合,發揮起來,可將自身力量再度提升。
即便是比不上真正的元嬰,卻也可說是半步元嬰了!
霎時間,小錘上金光閃閃,而這八個綠衣人身上的威壓,也足足提升了一倍。
雲冽此時,目光微閃。
隨後,他並起兩指,抵在眉心細縫之前,開口道:“去。”
一瞬間,徹骨的寒意爆開。
無邊的殺意猶如海潮,掀起了驚天巨浪,這一片方圓之內,似乎凝聚了有如實質的鋒銳之物,包含著純粹的殺氣與堅不可摧的信念,風暴一般瘋狂席捲。
好像有什麼東西將此間天地禁錮起來,讓其中的萬事萬物都不能輕舉妄動。
這樣恐怖的壓力,好似暴風,是從那眉心的裂縫裡迸發而出。
那道裂縫就像一個風眼,擁有狂霸的力量,卻也像是鎮壓的巨石,亙古而來,不能移轉。
所有的綠衣人,在此時都感覺到了一種絕強的壓力。
這樣的壓力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好似深海中逼仄的海水,連呼吸都極度困難,從七竅一直通向五臟六腑、每一個穴竅。
讓他們每一次運轉真元,都比平常困難百倍,就好似身背大山,痛苦無比。
那些小錘才剛使出,卻因為真元不繼,而立刻使靈光忽明忽滅、色澤慢慢暗淡了。漸漸地,甚至有些搖晃起來。
眾綠衣人目眥俱裂,正是瘋狂地壓榨潛力、運轉真元。
卻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眼眶之外、唇角、鼻腔下,都緩緩地溢位縷縷血絲來……
才剛剛過了半刻而已,他們的眼睛,也逐漸閉上了。
小錘無力落下,七竅裡的血水越流越急,讓他們很快變成了一個血人。
終於“嘭”地一聲,轟然炸碎。
其中修為最高的爆炸之前,總算勉強開口:“小……小乾坤,雛……”
最後也變成了粉碎。
留在地上的,只有八顆圓滾滾的金丹。
雲冽一拂袖,漫天的壓力盡皆消失,只有他一人清靜地站在原地。
而後他略略思忖,就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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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徐子青剛要拒絕那三人跟隨,正在措辭,卻忽然察覺惡意傳來,頓時心中一凜,就往那處看去。
那三個築基修士自然未有他這般警覺,見他這般舉動,竟問出來:“前輩,怎麼了?”
徐子青一抬手,止住三人發問。
就見到四個身著黑衣、戴著面具的修士,出現在他的面前。
既然戴著面具,就是要隱藏身份。再加上適才察覺到對方惡念,徐子青頓時明白,來者不善。
只是不知這不善乃是對著他,還是對著他救下的三人?
就在下一刻,他便知道了。
其中那最為高大的男修已是開口:“總算尋到了你,也不枉費我等這般尋覓。”
他面朝之人,正是徐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