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的陰雨終於停了,陽光透過斑駁的竹葉灑在林子裡,有了些暖意。
這日一早,許家便送來了認親宴的帖子,時間是在半月後。
呵呵,希望林江雪能聰明點,按著她的指引走
林婉言暫時放下了這件事,心情不錯的帶著滿月和流星從後門出了府,她這處院子正好臨近後門,現在守門的婆子也已被她收買,出進自如。
上了一輛青布惟蓋的馬車,噠噠噠的入了內城,臨街的小攤小販少了些,裝潢精美的店面倒是多了起來。
“小姐,到御章街了,前面就是福熙樓。”滿月笑著說道。
流星興奮的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窗外的繁華,街上各鋪面招攬客人的聲音,叫賣糖葫蘆的聲音不絕於耳。
馬車走得不快,不一會兒,衝著流星掀開的簾子,“福熙樓”三個大字映入她的眼簾,這家酒樓是曹即榮的私產,聽說是一處五進宅子改成的酒樓。
至今在這京城還沒有哪家有這麼大的手筆。
“去給曹即榮送個信兒,我們晚上在福熙樓用了飯再回去。”林婉言唇角漾著笑,病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出來走走。
“誒!”滿月笑著掀開轎簾,吩咐了一聲駕車的陳叔。
晚胭閣是她在清平鎮上開的第一家鋪面,店鋪名是她名字的諧音。
後來,慢慢發展到了江南,京城,目前京城的店鋪,就有好幾家。
駕車的陳叔,各家店鋪的掌櫃秦叔,德叔這些人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是外祖父給她安排的人。
那時候她還太小,外祖父常年在漠北戍邊,除了三舅舅偶爾能去清平鎮看望她以外,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這些人便是這個時候到了她的身邊,同時也成了她的助力。
他們多多少少都帶著些功夫在身,像陳叔家中以前是開武館的,不知什麼原因當了兵。
陳叔趕著馬車停到了晚胭閣後門,將馬凳放了下來,看到掀開的車簾,提醒道:“小姐,您慢著點。”
“陳叔,都給您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小姐,得叫公子。”流星輕鬆的從車上跳了下來,轉身去扶自家主子,“公子,您說對不?”
林婉言在外行商一般都是著男裝打扮,這樣會比較方便,而且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柳雲鹿,隨母姓。
生意場上的朋友都知道享譽大江南北的柳氏商行有位少東家,人稱柳四公子。
將手搭在流星伸過來的手上,踩著馬凳下了車,斜睨了她一眼,“陳叔難道沒分寸,還用你這小蹄子教?”
滿月跟在後面跳了下來,兩人也都是男裝打扮,“看把你能得,陳叔比你可想事多了。”
陳叔將馬凳放回車上,面上沒什麼表情,回了句,“是該注意。”
這下流星得意了,小跑著進了鋪面後門,大聲喊著:“秦叔,小姐來了。”
滿月跟著林婉言進了晚胭閣的後門,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方才還說別人,轉頭自個兒就給忘了。”
林婉言看著自己的店鋪,心裡五味雜陳,還好她回來了,這幫老人都在。
前世許稟文將這些產業收歸己有後,將這些老人相繼換掉,不知道最後他們是否有歸處養老。
現在想起來,應該是許稟文早做好了打算,而他和那狐狸般的父親一樣善於偽裝,騙過了她。
想到這,林婉言眼中的寒光漸盛。
“公子來了。”秦叔從樓上下來,看到林婉言滿目慈愛。
林婉言瞬間收起眼底的鋒芒,唇角含笑,喊了聲,“秦叔。”
“公子別這麼叫,老奴可受不起。”
秦叔四十多歲的年紀,臉偏圓,因識字會計數,被侯爺指派到清平鎮沒多久,晚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