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川在前院清出來了一個院子，專門堆放禮部送來的聘禮，其間李氏還想說服林永川動些手腳，換掉一些值錢的物品，去買些贗品代替。

這事被林婉言察覺到了。

林婉言嘲笑她的無知，“母親怕是不知道，皇室下聘的每樣東西，都是皇家內務府督造的精品，每樣物品上都會有【皇家御製】的字樣，你是想讓林家死得更快些，竟然敢起這樣的心思？”

一句話將林永川的嘴堵得死死的。

李氏卻不屑，冷哼著說：“別嚇你父親，靖王娶你進府，這麼多聘禮，無非是想擁有個好名聲罷了，還真以為他在乎你，別做這些白日夢了。”

“不管靖王對我如何，這與你動他送來下聘的財帛沒有關係。”林婉言譏笑，“還是說您想試試靖王對付貪官的手段？”

近來，靖王在朝堂行事雷厲風行、手段果決，雷霆之勢銳不可擋。

眾人不禁回想起十多年前那位在皇宮中攪得朝中上下不得安寧的混世魔王，他——又回來了。

如今的靖王，他不僅果斷處決了藍俊倫這等世家敗類，還揪出一大批大大小小的官場蛀蟲。

令朝中一眾大臣聞風喪膽，紛紛對其避之不及。

可在老百姓心中，卻份量十足，名聲鵲起，贊他是一頭沉睡的雄獅，一朝覺醒只為拯救大周這腐爛的官場而來。

林永川仿若自那令人目眩神迷、金光璀璨的迷障中驟然回神，往昔的清明與理智重新歸位。

他猛地驚出一身冷汗，暗自慶幸不已。

只差一點就捅出大婁子，如若真被靖王府來人瞧見送來下聘之物成了贗品，該如何看待林家？豈不是要被指摘眼皮子太淺。

真要是那般，林婉言在靖王府的處境先不去想，他林永川的仕途說不定就這麼完了。

靖王可不是那麼好糊弄之人。

念及此處，他神色慌張，不迭點頭應道：“放心，為父自會差人好生看守，定不會出一絲一毫的差池。”

李氏還想再說什麼，被林永川趕回了後院。

又過了一日，翠兒的案子有了點進展，刑部終於來了人，說是傳章氏去上堂。

嚇得章氏腿肚子直打哆嗦，差點暈了過去。

而她的夫君林永信已三、四天沒有回府了，完全不關心她的情況，找都沒地方找。

後來，林永川收到訊息跟去了刑部大堂。

晚上幾人才回來，章氏是被丫鬟桔兒揹回來的，看樣子受驚不少。

滿月這幾日一直在負責關注這件事，回到綠香閣，細聲說道：“末兒沒了，衙差這幾日一直在給她動刑，讓她交待幕後主使，到死她也沒說出是章氏所為。”

“其他人則是一問三不知，堂上那位大人看這丫鬟不經打，估摸著林永川也使了銀子，便想讓末兒頂罪。”

“後來堂上又出來一位大人，是孫大人。”

林婉言問：“哪位孫大人？”

“就是孫小姐的父親，如今已是刑部尚書。”

對於孫立叢，林婉言沒見過幾次，但與孫文君的母親很熟，回京後，她還幫她母親去請過平安脈。

孫大人曾任清平鎮州府知府，她也就是那時與孫文君相識，那時候，老百姓便誇其為人剛正不阿，是位好官。

滿月她們自小與她一起長大，因而也見過孫家人。

林婉言又問：“後來呢？”

滿月蹙著眉回，“孫大人接管了堂上那位大人的位置繼續審，將帶回去的腳印和末兒的比對，其中一隻是她的，還有一隻腳印是誰的，沒有查出來。”

“孫大人最終也只能說殺人兇手是末兒，但是末兒又是章氏的婢女，這有沒有指使的可能，人都死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