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後除了外祖武安侯外還有誰能站出來幫你說話?何況老侯爺已年邁體衰,他又能護你多久。”
“你應當為他們多做思量。老侯爺一生戎馬,於大周邊疆馳騁半生,可謂勞苦功高。如今,莫要再讓他為你的事殫精竭慮、憂心忡忡。他的餘生應享安寧,而非因你再添煩憂 。”
“身份低……就是你的原罪。皇上是屬意靖王的,可前提是……”太后淡漠的眼神落在林婉言小巧精緻的臉龐上,“你不能是靖王妃。”
林婉言的心驀地揪疼起來。
滾燙的淚珠跟著簌簌落下,砸在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漬 。
她聽出來了,蕭成淵未來絕不僅是個碌碌無為的閒散王爺。
他的前路鋪展著一幅波瀾壯闊的藍圖。
有皇帝和太后兩座大山為他保駕護航,那個位置穩了!
再就是,太后也在拿外祖父威脅她。
皇權高於一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她想讓所有罪責歸結於她,那麼便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如果她的名聲敗壞,武安侯府肯定也會受到波及。
至於是什麼波及…她無法想象。
她知道將要繼任大統的帝王,他的皇后是不能擁有半點瑕疵之人。
林婉言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慈寧宮的,流星一直守在宮外,看著滿身狼狽前行的小姐,心疼不已。
她們進宮前就猜到了,這是她婚後太后第一次召見她,卻在這一天……在豫王府秋菊宴這天。
皇帝在御書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手邊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
最後咬著牙命太子在三天內想辦法平息如今京城的亂局。
太子原本還想將這黑鍋踢給江南的靖王,說他所管轄的五城兵馬司辦事拖拖拉拉,敷衍塞責,各種懈怠。
皇帝將一疊疊厚如書本的奏章丟在他略顯肥碩的臉上,“您好好瞧瞧,靖王在江南為搶修堤壩,沒日沒夜,盡職盡責,與老百姓同吃同睡。你在幹嘛?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還混賬到豫王府上去了,你好大的膽子!”
皇帝給蕭成軒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不能勝任太子的位置,不如早日讓賢,免得汙了這儲君之位。
林婉言回府後便暈死過去。
於四水匆匆拿著靖王府的帖子進宮請太醫,太醫院院首郝潤儒卻說現今所有太醫都不得空,讓他去民間尋醫。
於四水無法,知道他們靖王府這是遭到冷遇了。
只能又急忙出宮,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郝元英。
他曾和林婉言一起為皇帝治病,後深得皇帝信任,特批准他進了太醫院。
然而雖為郝家嫡孫,卻不為爺爺郝潤儒的喜歡,在太醫院不受重用。
“師傅這病來得急了些,也是焦慮所致,我給她開些藥先喝著,養為重。”郝元英留下了兩張藥方,“若是師傅有更好的藥可以紓解她的心病,那就更好了。”
林婉言沒有收他為徒,但郝元英卻認定了她是他師傅,就因曾在為承德帝醫治時,林婉言指點過一、二。
郝元英走了,說是明日再來複診。
修雲暗暗自責,她本來也跟著林婉言去了豫王府,在路上接到盯著林府的人來報,說是林三木忽然回京了,回來後與相府接觸頻繁。
事出反常。
林婉言便讓修雲去了趟武安侯府,讓他外祖父留意林家人,怕他們有什麼小動作。
而流星在豫王府與她說的情況是,修雲傳來的訊息,她前腳剛進府,林三木後腳就帶著一車的禮品去了侯府。
只是武安侯沒讓他進府。
林三木似也不在意,帶著一車子禮物又回了林府。
這般操作,讓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