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她素性灑脫,一時之間的心動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奇怪,四年來,什麼樣的男人她沒見過,為何偏偏會對這個醜陋異常的男人感興趣,實在是——唉!
將腳從溪水中收回,夜色已深,於是收拾收拾,覓了一棵大樹棲身。對於她來說,每天都有著無數的挑戰,稍有不慎,便可能是永遠也不能挽回的局面,所以她必須養足精神,以應付任何不可預料的危險。
第一章
平靜的江面上,一艘華麗的三桅巨舶順流而下,飛快地向竟陽行駛,船首立著數名剽悍精壯的男人,看其氣度身形,便知不是庸手。
船身刻雕著一隻展翼金鷹,在粼粼波光的映照下,閃閃奪目,以睥睨一切的姿態昭告著主人的不可一世。
在二樓船艙一間類似書房的房內,兩人憑几而坐,其間擺著一方棋盤,正在對弈。一為身穿雪白錦袍的男人,身形瘦削,長髮披散至肩,長相十分醜陋駭人;另一位卻是個發挽雙鬟嬌美動人的少女。兩人坐在一起,十分扎眼,但當事人卻恍若不覺。男人一臉木然,深陷的雙眸透露出思索的神情,少女則雙眉緊鎖,櫻唇緊抿,神色之中頗有幾分不悅。
窗外傳來木槳擊打水面以及風過樹梢的聲音。兩岸是蒼莽的原始森林,不時可見孤崖峭壁、層巒疊嶂,秋日清爽的風夾帶著潮溼的水氣從開啟的窗子吹進來,一切是那麼的寧謐和悠然。
突然,少女驀地站起身,一把掃掉棋盤上的棋子,在棋子滾落地板的嘩嘩聲中,只聽她怒道:“不下了,你根本是在敷衍,和你下棋真沒趣。”她的聲音嬌美動人,即使在盛怒之中,讓人聽著也覺十分受用,只盼著能再多聽幾句。
男人木然望向她,嘴唇微動,卻沒說出話來。
少女小嘴一嘟,驕傲地抬起下巴,“我要回房休息,沒到竟陽前不要來打擾我。”說罷,挺直纖細的腰肢,轉身盛氣地走了出去,沒再看男人一眼。
男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的目光落向窗外,深綠夾著明黃火紅的美麗色彩立時灌滿他的視野,他視若無睹。
究竟他要怎樣做,她才會開心?以往他贏得她一敗塗地,她氣得大哭,說再不和他下棋,今天他讓著她,本想讓她贏,只為博她一笑,不想她還是發脾氣,說他敷衍。他哪裡敷衍了,對她,他怎會敷衍?
他,卿洵,從小就立誓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可是他千方百計地討好,她卻渾若不覺,而他總是做不好,總是讓她生氣。究竟要怎樣,她才能感覺到他的心?
船在竟陽港口靠岸,兩輛鑲有飛鷹族徽的華美馬車以及十數名護衛及馬匹早已等候在岸。卿洵和那少女——楊芷淨,在一干手下簇擁下棄船登上馬車,眾星拱月般向竟陽城中的卿宅駛去。
卿家是當朝大將,掌控著明江下游竟陽、龍行、微平、虎修、紫陽、明丘等郡的政治經濟軍事大權。因臨近大海,積極開展海上貿易,又與內陸貿易來往頻繁,故十分繁榮富足。另外他還擁有一支既深精水戰,又精擅陸戰的可怕軍隊,人數雖然只有三萬,但在足智多謀、善於玩弄權術,又深悉兵法的大家長卿九言率領下,其破壞力可想而知,故連朝廷對卿家也十分忌憚,不能除掉,那隻能籠絡。因此卿家是當朝最有影響力的豪族。
前面一陣混亂,馬車停了下來。正在閉目養神的卿洵睜開眼,待要喝問發生何事,突覺有異,在外面此起彼落的叱罵聲中,一絲光線突然躲入車內,車簾已被掀起,一團紅影撲了進來。他神情一凝,卻並不慌亂,提功運氣,一手兩指伸出襲向來人雙眼,另一手則平舉身前護住自己胸口要害,右足飛起點向來人下陰,左足則踢向他膝關節,招式毫無花假,又狠又辣,勢要將來人一舉制服。
但出乎意料的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