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淨兒。
“我不要淨兒。”木然地,他迫自己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心中有人。”
卿九言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人?他不是喜歡淨兒麼,還是自己誤會了。
卿夫人卻冷笑連連,“誰?”這兒子從小就喜歡淨兒,他當她是瞎子麼?對於別的女人,他是瞧也不會瞧上一眼,又怎會心中除淨兒外另有他人。他成全淨兒的心思,她難道不明白,可是她決不允許他如此委屈自己。
卿洵微窒。他胡謅的,在他心中,除了淨兒根本沒有別的女人的名字,如今要他說一個女子出來,簡直是比登天還難。但他神色卻絲毫沒改變,目光毫不退縮地回視母親似可洞察人心的雙眸,並不回答她的問話,仿似不願回答。
如果他急切地砌詞推託又或胡亂說一個人名,卿夫人反倒會肯定他的心思,此刻見他不言不語,不透露絲毫內心情緒,她心中卻打起鼓來,是否他真的另有所愛?
深吸一口氣,她冷靜下來,語氣放柔道:“洵兒,你告訴娘,是哪家的姑娘,娘為你做主。”
卿洵緩緩搖了搖頭,沙啞地道:“我不想迫她。”片刻之間他已想好對策,只要讓母親相信自己心中另有他人,決不會娶淨兒,那從利害關係來考慮,他們決不會放棄這門對卿家大大有利的婚事。“另外,我不會娶淨兒。”語畢,轉身欲去。
“站住!”卿夫人大怒,掙脫卿九言的懷抱站起。她年輕時脾氣古怪火爆,跟著卿九言這許多年後才稍稍有所改善,這時哪受得了卿洵如此不敬。“如果今日我見不著那位姑娘,我會立刻操辦你和淨兒的婚事。管他什麼龍源主,即便是當今皇上,老孃也不買賬。”她倒沒誇大自己的能耐,至少皇上便不敢得罪卿家,因為隨之而來的後果不是朝廷能承擔的。
“夫人息怒。”卿九言趕緊撫慰,心思一動,憶起一人。“洵兒,你何苦惹你娘生氣。前月你從滇南迴來,救回來一個女子,是否她便是你心中的人?”否則以他的脾性,怎會無端救人。
卿洵心中微動,浮起方才所見紅衣女子的倔傲眼神,那個女人不怕自己。想及此,他知道自己有了合適的人選,只願手下還沒將她丟出府去。
“是。”閉了閉眼,他迫自己承認。要知道,他天生怪癖,愛潔非常,最受不了風塵女子,此時要他將一個浪蕩女人當成自己傾心的物件,實是連想著也覺得不舒服之極。
“哦?”卿夫人眼睛微眯,危險地看向卿九言,“我怎麼不知道?”
卿九言忙賠笑道:“你去承奉了,我只是聽下人傳說,還道是胡言亂語,並沒放在心上,誰知……嘿嘿,卻是真的。”別看他在外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回到家,便威風不再,成了老婆奴,府上誰人不知,他卻毫不在意,反以之為榮。
狠瞪了他一眼,卿夫人沒再找他麻煩,轉首看向屋中央斂眉垂目而站的卿洵,臉上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看得卿九言心中微毛,要知道他年輕時沒少受過這種笑的苦。
“既是如此,好,洵兒,你立即派人將那位姑娘請來。”不待卿洵拒絕,她又提高聲音,“來人,給我請淨小姐。”
事到如今。卿洵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焰娘醒過來,尚未受到盤問,便被帶到嘯坤居。
踏進門坎,一眼便看到木頭般站在屋中的卿洵,而堂上則端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鬚髮烏黑,臉上雖已有歲月的旋痕,卻依舊英俊不凡,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女人卻醜陋無比,與卿洵酷似。不用猜,她已知堂上為何人。盈盈走上前,她婀娜生姿地行了禮,道:“奴家見過卿老爺,卿夫人。”因著卿洵用力過度,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姑娘不必多禮。”卿九言只覺眼前一亮,心中大讚卿洵好運氣,對於這種風情萬種的絕世尤物,哪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