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她閒話:“這事也太突然了,我得到這訊息時,還是在婆婆那裡用早膳,當時驚得筷子都幾乎落在地上了。”沈紫言想起自己初聽到噩耗時的吃驚,十分理解沈紫諾的感受,“死生之事,本就是變幻莫測。”沈紫諾就嘆道:“果真是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就出了這事!”
沈紫言顯然不想就這個話題多說,只是還沒有等她岔開話題,就見大太太由海棠扶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了過來。沈紫言和沈紫諾所站的位置是角落,也不是太過顯眼的地方,大太太既然尋了來,多半就是有話要說了。
下意識的,沈紫言就覺得大太太不可能有什麼好話,只是出乎意料的,沈大太太對她們姐妹倆的態及格外的熱忱。先是和她們一起吃茶,不停的拉著家常,嘆息沈大老爺突然的故去給她帶來的傷心,“昨天還好好的,誰能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又恨恨的開始咒罵:“要不是那群狐朋狗友,你們大伯又怎麼會大晚上的出去吃酒!”
沈紫言不由撫額,這話她還真不好介面。沈紫諾顯然也是找不到插話的地方,一直沉默的聽著大太太喋喋不休的抱怨和概嘆。然後,就開始哭訴家道艱難來,“又沒個營生,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沈紫言心裡冷笑了一聲,之前說那麼多話,恐怕也是為了引出這一句家道艱難吧。
不得不承認,沈大太太這通哭訴,哀婉動人,只是,沈紫言對於沈大太太,已經無話可說,自然也就不會拿她說的話當回事了。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茶,對於沈大太太的哭訴,只當沒有聽見一般。
沈紫諾卻陪著垂了一回淚,也暗自嘆息了許久,沈大太太見沈紫言始終冷淡以對,只得轉而想沈紫諾哭道:“你四妹妹眼看著也是十七歲的人了,就有那嫌貧愛富之人,看不上她。你也是知道的,你四妹妹聰明伶俐,知書達理,到頭來婚事也沒有著落......”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果然,沈紫諾聽著這話,眉目中有了一絲鬆動。沈紫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大伯母心也忒急了些,大伯父屍骨未寒,為四堂妹說親也要等到三年以後,這事一時半會倒也不急。”將沈佩夏的婚事從錢財上拉扯了出來。
沈紫諾想了想,也是,又見著對面的沈紫言投來警告的一瞥,雖不知她是何意,可她自小就聰慧過人,看她的眼色行事,自然不會走了大褶子。也就附和道:“三妹說得對,大伯母也不必太心急,這事可以慢慢來,時日還長著,不怕挑不到好的。”
大太太臉色微僵,隨即訕笑道:“我們家佩夏到底不比兩位姑奶奶,都是嫁出去的女兒家,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沈紫言早已對她的話處變不驚,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給自己自尋煩惱。聽著大太太的話,也不否認,拉著沈紫諾起身,“這屋子裡悶得慌,我們出去走走。”
沈紫諾忙站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沈紫言身後,一齊出了屋子,走到抄手遊廊上時,眼看著左右無人,忍不住問:““你方才是想說什麼?”沈紫言冷笑:“既然有功夫哭訴艱難,倒不如想想當初為何有閒錢來買那麼些姬妾!”沈紫諾眼中一黯,嘴角微嗡,終究是沒有說話。
馬車上,沈紫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能歇會了。”杜懷瑾緊貼著她坐著,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是不是很累?”“累倒不覺得。”沈紫言想到前世在沈大老爺府上的種種遭遇,探了探眉心,“就是不喜歡那地方。”
杜懷瑾只當她是對沈大老爺和沈大太太不喜,也沒有別話。探了探她的頭髮,輕笑道:“忍一忍,也就是幾天罷了。”沈紫言哀怨好睨了他一眼,說得倒是輕巧,就這麼幾天,每天要在自己前世經歷過噩夢的地方來來去去,怎麼想怎麼不快。
只是也沒有辦法,每天還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