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對他絲毫沒有男女之情,所以他沒底氣。
一廂情願註定要低上兩情相悅一等。
嶽東陽文雅地站起來,「事說完了,我就先走了,律所還有資料沒整理完。」
沈暄也沒挽留,她和嶽東陽之間好像從來不存在挽留不挽留的問題,她覺得摯友之間不需要那些客套話。
「那你開車注意安全。」沈暄望向窗外,雨一如既往地大,沖刷著整座城市。
「知道了。」嶽東陽拿起公文包。
周冶見狀,站起來打個哈欠,「我也走了,困了,回家睡覺了。」
這是他進門之後說的第二句話,不冷不熱,就像在說一件極為平淡的事。
沈暄舒了一口氣,她還怕周冶賴在自己家,畢竟周冶的賴皮手段她是見識到了。
「那你也慢些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慢一點沒事,你又不著急。」她深知周冶飆車的速度,叮囑的話難免多了一下。
周冶湊近她,指腹在她的嘴角抹了抹,輕笑說:「吃了東西不知道擦嘴,嘴角還掛著香菜呢。」
沈暄紅著臉拍開他的手。
周冶和嶽東陽表面上相安無事,實則暗流湧動,都壓著一股氣在那。
在電梯裡,兩人終於不用忍著了。
「嶽律師真是有空閒時間,為了一碗餛飩還特意送上門來。」周冶手伸到脖子,摩挲著那條項鍊的掛飾。
「不差這點時間。」嶽東陽按了電梯。
周冶單刀直入,眼中冒著火焰,「你說過你對她一點齷齪的心思都沒有,你坦坦蕩蕩。可你現在還坦坦蕩蕩嗎,嶽律?」
嶽東陽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那我有沒有說過你對她不好,我第一齣來揍你!」
「呵。」周冶輕笑一聲,語調百轉千回。
「周冶,你就是個混蛋,出了事讓她一個人背,你是人嗎!」嶽東陽明知道是沈暄自己攬了責任,可他還是想把這筆帳記在周冶頭上。
當初周冶氣極摔門而走,可他只是和沈暄置氣,還不至於失了理智。沒多久,沈暄發微博掀起的熱搜就被扯了。他求周毅緊急公關方式,特意爆料了別的熱搜來壓這事。
「是她從來沒把我當回事,是她非要分手。」周冶挑著嘴角無奈地說。
他的氣勢落了下來,不再把嶽東陽當作仇敵,反而當成了傾訴心事的朋友。
周冶表露出的無奈讓嶽東陽心尖一顫,嶽東陽咬咬牙說:「你覺得都是她的錯,可難道她這幾年就過的很舒坦嗎?」
嶽東陽咄咄逼人地靠近他,「因為這事,她的評論區罵聲一片,不堪入耳。每當她打算新寫一本小說,評論區立刻就會淪陷,大家都揪著她不放,她都不敢用曾經的筆名了。」
「換了新筆名,她就是個新人,沒讀者沒流量沒錢賺。你覺得她過得舒坦嗎?」
分開後,沈暄將周冶拉黑了。周冶怨她,他也不想犯賤,所以刻意迴避關於她的一切,自然不再去關注她的小說。
電梯在這一刻開啟,嶽東陽先一步邁出來。周冶緩了一會兒才跟著出來,他問:「還有嗎?」
嶽東陽輕嗤,「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他笑他自不量力。
周冶沒懟他,反倒坦然露出個笑,「謝謝你這幾年照顧她。」
「周冶,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照顧她和你沒有關係,也用不著你來感恩戴德。」
話罷,嶽東陽頂著雨出去了,他節奏緩慢,不慌不忙。他走在雨裡,絲毫不畏懼風雨。
周冶望著陰鬱的天氣,自嘲地笑了。
那天他撞到沈暄從郭昀家出來之後,質問了郭昀一番。郭昀交代了沈暄的狀況,說楚城建去世了,說劉靜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