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珞琪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猛地睜開,眼中閃過一絲警覺與精明。
他坐起身來,直直地盯著面前跪著的黑影,沉聲問道:“何事?”
緊接著,黑影把剛剛曹儼和管家在書房說的話,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鄭珞琪。
黑影見鄭珞琪沉默半響,沒有繼續說話,繼續道:“主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繼續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再回來稟告!”鄭珞琪回道。
“是!”黑影應道。
“下去吧!”鄭珞琪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隨著屋門關上,鄭珞琪陷入了沉思中。
隔天早晨
鄭珞琪早早地就醒了,梳洗完畢後,便像往常一樣早起練武,只是這武練得不久,天空便下起了雨。
鄭珞琪見狀,便停止了練武,見雨一直下,便收拾了一下帶了幾個侍衛,就朝著曹府大門走去。
此時,天空飄蕩著淅瀝的小雨,他走在街道上,看著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
鄭珞琪微眯著雙眸,若有所思地突然開口問道:“本官記得這揚州之地最為出名的是木雕吧?”
站在一旁的侍衛聞言連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是的!前方不遠處的那條街道,便是揚州城內規模最大的木雕市場所在之處。”
鄭珞琪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搖著手中那把精緻的摺扇,緩聲道:“既是如此,世子的生辰賀禮尚未選定,不妨去那裡瞧瞧,興許能覓得一件合心意之物呢。”說罷,他瀟灑地一揮衣袖,領著身後的幾名侍衛朝著集市方向邁步而去。
此時天空正飄灑著綿綿細雨,原本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街頭此刻顯得有些冷清。
街邊的攤子相較平日明顯減少了許多,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也變得稀稀落落起來,全然沒有了往昔的喧囂與繁華。
鄭珞琪沿著溼漉的石板路緩緩前行,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路旁的一個個攤位。
忽然間,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攤子吸引住了他的視線。只見一位老伯安靜地坐在一處屋簷之下,與周圍其他擺地攤之人截然不同。
旁人大多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巧攤車,並且都撐起了雨傘以防雨水打溼貨物。
但這位老伯卻僅戴著一頂破舊的斗笠,地上擺放著的木雕作品已被雨水淋得溼漉漉一片,他甚至來不及將這些木雕全部收起,只有幾個零零碎碎的幾個木雕擺放在了屋簷下躲過了這次小雨的侵蝕。
鄭珞琪緩緩地走了過去,剛想開口準備詢問時,那位坐在攤位後面的老伯卻好似感應到有人靠近一般,帶著幾分遲疑和試探率先開口問道:“請問,您可是前來看木雕的客人?”
待鄭珞琪又向前走近一些之後,他這才發現,原來這老伯的雙眼竟是盲的。
只見他的兩隻眼睛呈現出大片的白色,眼珠子向上翻著。
鄭珞琪應聲道:“沒錯,是的!”接著,他將目光投向那些木雕作品,許是因為眼盲,叼出的木雕也是奇形怪狀的,但又有一種獨特的怪誕感。
鄭珞琪饒有興致地繼續問道:“老伯,不知您這裡的木雕怎麼賣?”
老伯側耳傾聽著鄭珞琪開口說話的聲音,但一時間竟然難以分辨究竟應該稱呼對方為公子還是小姐。
猶豫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啊,老朽眼盲實在無法分辨。這位小姐若是看中了哪件木雕,只管隨意挑選便是,所有木雕的價錢一律都是十文錢一個。”
就在這時,站在鄭珞琪身旁的侍衛突然臉色一沉,怒聲呵斥道:“大膽老兒!你怎敢如此無禮?難道連男女之聲也分不清楚嗎?這分明是位公子,豈能容你胡亂稱呼!”
老伯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喊錯了人,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