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這些日子裡,悅嬪可謂是風頭無兩、受盡恩寵。
自從悅嬪踏入宮門那一刻起,薛懷宇便對其傾心不已,夜夜留宿於悅嬪寢宮之中。
“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已經在悅嬪宮中歇息了。”那位宮女戰戰兢兢地向陳羨琳稟報著,聲音輕如蚊蠅,唯恐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觸怒這位脾氣不好的主,招來殺身之禍。
只是這次,陳羨琳並未如往常那般大發雷霆或者面露不悅之色。
陳羨琳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知道了,退下吧。”
明日,便是陳羨琳的生辰,整個皇宮內瀰漫著喜慶的氛圍,宮女太監都在為陳羨琳的生辰忙前忙後、精心籌備。
明明,明天便是陳羨琳的生辰,但她的內心卻絲毫感受不到喜悅之情。
此刻的外面夜色正濃,陳羨琳獨自一人靜靜地端坐在梳妝檯前,藉著燭光,透過面前的銅鏡,仔仔細細地端詳起自己的容顏來。
看著這張與母親有幾分相似的臉,陳羨琳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母親離世時的情景。
那時的她尚年幼無知,對於母親臨終前所說的那些話一知半解。
可隨著歲月流逝、年歲漸長,如今的她終於領悟到其中深意。
陳羨琳坐在鏡子前,目光凝視著鏡中那個女子,她微微皺起眉頭,嘴唇輕啟,開始喃喃自語地和自己對話起來。
“母親……女兒一定會銘記您的遭遇,絕不會重蹈覆轍,踏上您曾經走過的那條老路。”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接著說道:“我知道,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與其滿心期待著他人的恩賜,倒不如憑藉自身的努力去爭取!不是嗎?”
次日
清晨,皇宮內硃紅的宮牆在微光中肅立,內侍們靜立在御道兩側,衣袂在晨風中輕拂。
禮部尚書趙崇,身著一品仙鶴補服,袍身緙絲金線繡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頭戴官帽,帽正鑲嵌的紅寶石幽光流轉。
年逾五十的他,鬢角霜白,卻絲毫不減久居高位的氣度,狹長眼眸透著歷經宦海的沉穩與練達。
此刻,他帶領著一眾禮部官員,手捧賀禮,徐徐步入後宮。(注: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不是同一個人,禮部侍郎是張元慶,是趙崇麾下之人)
趙崇武穩步拾級而上,邁入殿內,目光一瞬的低垂,旋即抬首,望向鳳座之上的皇后。
此時殿內的所有官員已經落座,靜等皇后生辰宴會的開始。
今日陳羨琳身著蹙金繡鳳翟褘衣,頭戴九龍四鳳冠,明珠垂旒搖曳生光,端坐在鳳椅上,散發著母儀天下的威嚴。
趙崇武上前一步,身後禮部司官將禮單呈上,他親自接過,展開宣讀:“臣,禮部尚書趙崇,率僚屬叩賀皇后娘娘芳誕。”聲音醇厚,在殿內悠悠迴盪。
趙崇側身示意,侍從們依次進獻禮物。
“羊脂白玉如意一方,點翠鑲寶頭面一套,紅珊瑚盆景一對 ”
每呈一物,殿內便響起內侍悠長的唱喏。
待禮畢,趙崇武率眾人跪地,齊聲道:“願娘娘歲歲歡愉,韶華永駐,鳳體康泰,恩澤四海。”
“平身!”
這是陳羨琳當上皇后的第一個生辰,其宴會規格也是極高,除了朝廷文武百官,還有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家屬都有受邀,只是參宴地方不在同一處,殿內是朝廷命官,官員家屬在殿外,男女分席。
殿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
陳羨琳和薛懷宇坐在殿內上方,看著殿內歌姬翩翩起舞。
薛懷宇的一側是陳羨琳,另一側則是最近甚是得寵的悅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