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血跡蔓延。
“來人,快傳御醫!”端午瞪大著狐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司空凌,他怎麼會突然就昏迷?
翟洛頓時飛身而入,永泰殿中依舊是淡淡的昏黃迷濛,翟洛上前拿過司空凌的手臂,忙替他把脈,殿下全身上下完好如初,沒有半點異樣的跡象。
“剛剛生了什麼事?”翟洛劍眉微蹙地看著司空凌,隱約浮上一種不安。多年來殺手生涯的他對潛伏的危機異常敏感,殿下怎會昏迷?他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又服下了千年寒蟬護體,百毒不侵,有什麼可以致使殿下昏迷?莫非是太子黨人所為?
“殿下只是說頭疼。”端午表情微有些慌亂,一向身強力壯的司空凌怎會說昏迷就昏迷呢?端午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剛剛在華清池都還是好好的。
“沒有了?”
“沒有。”
“此時,你先保密,一切待殿下醒來再說。”
“是。”
“好好照顧殿下,殿下是真的對你動情了。”丟下這句話,翟洛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永泰殿,聞訊趕來的丫鬟也被他斥退。
端午起身走下床榻來,重新替司空凌蓋好羅衾,確認他再無異樣後便披了件大氅點亮羊角宮燈,徑直坐在紅木桌前一針一線的刺繡起來。她要早日繡好,以免惹得司空凌怒。
而凌王府北院深處的叢林間,一間小木屋內散朦朧的光亮,一襲布衣女子站在木扉前,視線遠眺南邊永泰殿的方向,望眼欲穿般的望穿秋水,微微顫抖的下巴亦宣洩了她此時的情緒,眼淚似乎一觸即。
她,如今再也不能言語,再也不能對殿下講出她的思念。
殿下,你可否能聽得見採柔對你的呼喚。
採柔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聽見的。採柔知道。
翌日晨曦,端午睜開迷濛的雙眼,卻現自己竟躺在一個人的手臂之上。視線緩緩上移,司空凌熟睡而安詳的神情便赫然躍入眼前,端午驀地一慌,昨夜是他將自己抱入了床上?
“醒了?”司空凌睜開狹長細眼,微微含笑,神情柔和,全無平日裡的陰冷寒霜。
司空凌怎麼知道她醒了?端午又是一驚,忙問道,“你沒事了?”
“沒事。”司空凌眼內的精光一閃而過,連如此之近的端午都未曾注意到。
“奴婢伺候殿下更衣上朝。”端午欲起身卻被司空凌拉住手臂,一扯便跌入司空凌的胸膛內,再掙扎卻被司空凌抱牢在懷裡。
“昨晚嚇著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應該把你自己的身份當成是我司空凌的妻子,明白了嗎?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司空凌強勁有力的心跳縈響在端午的耳膜內,他的話更是震耳鳴響在端午的心頭。端午愣愣地不知措施,狐眼一片渙散。
………【朝夕相處(上)】………
“好了,給夫君穿衣繫帶,夫君要上早朝了。”司空凌輕拍著端午的背,語氣親暱。
悠悠收回視線,突然覺眼眶裡早已盈滿淚水,端午僵直著背脊離開司空凌的懷抱,眼中的司空凌有些模糊,“你不覺得會有點遲了嗎?我已經對你死心了。”
眼眶的淚,就那樣毫無徵兆地肆無忌憚地落下來。端午覺得心裡像針扎一般難受,今日,他對她說要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在她早已不對他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他說了這樣的話。
端午起身下床替司空凌拿好朝服便恭敬站立一側。
懷抱空空如也,司空凌帶笑的臉龐頓時蒙上一層陰影,狹長的細眼微眯,“端午,我們重新來過。”語氣也有些冰冷了。
重新來過,也許是司空凌唯一海誓山盟的承諾了。
端午沉沉閉眸,未再多言,再抬眸時,眸中一片清澈冷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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