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萱芝微微一吃疼便緩緩放開手,嘴角浮起一抹異常嫵媚動人的笑容,側頭與琪婕、呂慧詳裝自若地說著話。
琪婕雖是詫異殿下會如此在意端午,但很快便收斂了驚奇。殿下本就是無情之人,縱使現在迷戀端午,亦不會長久。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去清竹居走動過幾次,端午始終待人冷淡,又極其謙卑,時刻以奴婢自稱,仿若從出生便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婢女。
呂慧依舊談笑風生,只是眼角的餘光不停地掃視永泰殿之外所站之人表情。她在尋找一個棋子來對付端午。
而此時,攸妃在她們談笑間轉身傲然離開,未曾向任何人言語一句。萱芝立即冷嗤一聲,頗為不屑。
閔妃亦注意到攸妃的離去,看著她孤傲而嫵媚的背影道,“妹妹們各自回院吧,本宮今早做了些宮餅,令人送至各院,妹妹們都品嚐一下今年的宮餅與往年有何不同。另外,中秋將至,妹妹們行事皆要謹慎著些。”
“是,謹遵姐姐教誨。”餘下三夫人齊齊躬身行禮道。
閔妃走後,三個夫人也各自回院中,神情各異。
端午被司空凌抱進永泰殿之後便一直躺在屬於司空凌的臥榻上,不敢言行,生怕一不小心又激怒了司空凌那隻暴獅。
司空凌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兀自飲酒,面色陰沉得可怕。殿中幽昏朦朧,寂靜無聲,下人們早已被司空凌屏退,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禁止入內。
往事如煙,重重籠罩司空凌的腦海,眼底一片陰霾。
他還記得那年的這個時候,母妃親自做芙蓉糕給他吃,那年他五歲,用他那雙粉嘟嘟的手抓起玉盤中的芙蓉糕,囫圇道,“母妃母妃,兒臣,還,還要吃……”
“好好好,凌兒想吃多少母妃就替凌兒做多少。慢點吃,別嚥著……”
司空凌清楚的記得,那是母妃最後一次給他做芙蓉糕。從此以後,司空凌再也不吃芙蓉糕。
韶光易逝,端午看著臥榻前案几上的一排酒壺空空如也,司空凌依舊不斷舉杯,端午不禁蹙起眉頭來,小心翼翼道,“不要喝了,對身體不好。”
司空凌舉酒至唇邊的手有瞬間凝固,縹緲的視線落在緊閉的宮門上,仍舊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微微側頭微眯著眼,冷清地看著端午,不帶絲毫情緒地道,“本殿下的事輪不到你操心。”
端午默默垂下眼瞼,解釋道,“奴婢沒有其他意思……”
“沒有最好。”
端午剛剛微抬了一下眼眸,竟然錯亂地對上了司空凌的眼眸,眼眸內似乎充滿了無盡地恨意。可在端午看來,他陰柔的俊臉上寫滿了痛苦。他怎麼會痛苦呢?他是辰國高高在上的四殿下,又是百戰百勝的戰神,他會痛苦嗎?端午不禁感到有些諷刺,他只會看著她痛苦吧……
“咕咕咕咕”空腹嘀咕之聲不合適宜的響起,端午臉紅著垂下頭,她似乎突然才感覺到餓了。昨夜在林中,她沒有吃遲墨遞來的烤兔肉,今早也未能和遲墨去吃小湯包或蓮子羹,直到現在仍舊水食未沾。
“你餓了?”司空凌淡淡地問道,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嗯。”端午將頭垂得更深了。
“來人。”司空凌喊到,內力經他嗓子傳送,五十米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殿下。”厚重宮門開啟,刺目的明亮猛然照射進端午眼裡,端午瞳孔驟縮。司空凌猛然伸出手前去擋住端午的眼眸,沒有任何預兆,司空凌便這樣做了。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確實洞察入微,但是絕對不是體現在關切一個女子身上的!司空凌驟然撤回手來,低沉嗓音道,“去拿早膳來。”
“是。殿下,閔妃娘娘送來了糕點……”
“呈上來。”丫鬟還沒說完,司空凌便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