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來好了。”
“好好,”老闆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兩位稍等啊。”
回到房間後,端午便坐在窗前看著寂靜蕭索的大街,寒風捲起塵土飛揚,瀰漫烏雲蔽日的朦朧天空,三三兩兩的行人雙手抱肩疾走如飛,再也沒有小孩子追著賣泥人糖的貨郎大呼大笑,一切都已經變了。
“端午,現在天下局勢這麼亂,不如我們暫時先在這邊穩定下來,等你生下孩子後再做打算如何?”秋姐看著端午的長在風中翻飛,於是迅拿了件大氅替她披著。一站至窗前,秋姐便聽見隱隱約約有女子的嗚咽聲傳來,“啊啊啊——”
“***還敢哭,都是一群沒用的賤婢,都給老子通通去死!”肥頭胖耳,滿身贅肉,一臉兇相,手中還拿著一個鞭子,身後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女子被捆綁成團,莫約七八個左右的樣子,前後左右四方護著兇樣的家丁。
“她們是怎麼回事?”由遠及近,哭聲愈來愈大,端午聽得心煩不已,雙手不自覺地撫上肚腩。
“我出去問問客棧老闆。”秋姐忙下樓去打聽,端午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望向聲源。
“都給我吆喝起來,***,今天要是賣不掉她們,老子就賣了你們!”很顯然那兇相男子是對身後的家丁說的。
“是是是,”家丁們忙附和著,又扯開嗓子喊道了,“賤賣奴婢,五文錢一個!”
五文錢,真的是賤賣。端午的眼神再次複雜了一下,雙目緊鎖那群衣不蔽體的苦命女子,如果她不曾和親,現在是不是也該淪落至此?蝶兒現在也是不是正遭受著如此殘酷迫害?一想到這裡,端午再也坐不住,立即起身下樓。
“這些女子是那些有錢人家不要的奴婢,如今米糧價格又貴,精明的他們才不願意多養一個閒人,於是就把這些女子賣出去,這些日子來這樣的事長有。”老闆正對秋姐如是說道,一臉惋惜模樣。
“秋姐,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錢?”
“端午,你要是把她們買下來?”秋姐一眼便看穿端午的想法,“錢還多。”當初離開凌王府了,洛侍衛準備了不少銀兩和銀票。
“好。”大步邁出門,端午剛好碰上那個肥頭胖耳的男子頤指氣使招搖過市,不由得心生厭惡,略提高了嗓子,道,“五文錢一個,我全部都要了。”
………【偶遇蝶兒(下)】………
那胖男子一見有人要買這些賤婢立即將鼠目轉移過去,原是個大肚子女人,心中頗有些不屑,“夫人可是要全部買下這些女子?”
“是。”端午眉頭緊鎖地看著那些顫顫抖抖地女子,她們枯瘦如柴,蒼白的臉上淚痕斑駁。
“五十文,拿錢立馬成交。”男子又頗為鄙夷地掃視了那群女子,留著也是浪費糧食,死在府上更是晦氣,如今有傻人要買她們他自是樂得如此。
“秋姐。”端午一一掃過她們的臉,突然看見一名形如枯槁而被攙扶的女子,雙目深陷,面色慘灰,儼然氣息奄奄,一瞬間她與蝶兒的臉便重合到一起來。
秋姐忙從懷中掏出錢袋,數清後遞與那男子,男子嘴角輕撇,拿著錢便道,“我們走!”
那些女子惶惶不安地看著端午和秋姐,生怕再次掉入另一個火坑。端午暗皺眉頭,緩緩朝那個面似蝶兒的女子走去,“蝶兒?……”聲色微顫,有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慌。
周圍的女子一聽見端午喚出蝶兒的名字皆不禁露出驚詫的神情,放大的瞳孔在蒼枯的臉上卻猶如幽靈一般。
端午直直地凝視女子,顫顫伸出雙手,“你真的是蝶兒嗎?”握住女子比自己更為粗糙的手,冷得猶如冰窖,端午的眼淚驀地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她果真認識蝶兒還會為蝶兒掉淚,一瞬間,那些悽苦女子的眼淚就如同洪水崩潰一般肆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