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諷的眼神看著翟洛,如同陌生人般的嘲笑依舊仇人般的視死如歸。
“端午……”翟洛呢喃著端午的名字,苦澀如同潮水湧上心頭,情不自禁地抱著端午,“你這樣,真的讓人,放心不下。”
無所謂。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沒有什麼比眼睜睜地看著對自己好的人死亡更可怕,也沒有什比心中空無一物更可怕。現在什麼都沒有,連自己的死亡都不決定可怕了吧?
“你還有個孩子,你想讓他以後過怎樣的生活?端午,放開這一切,堅強地走過去。”
她的孩子該怎樣面對他的親生父親司空凌?端午無法想象自己都覺得殘酷的畫面,緊閉眼眸,自遲墨死後第一次用帶有強烈決定情緒的語言道,“你,讓我離開。”
孩子或許是她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了。“好。”翟洛答應地乾脆,因為他決定暗中派人跟蹤端午,隨時隨地知曉端午的一切。
“呵。”端午依舊一聲冷笑,她在想,以後她告訴她的孩子,他的父親早已死亡。
日暮時分,兩名身著丫鬟服侍的女子手持竹籃離開凌王府,原因是洛侍衛為了使媚妃開心而特地去買她喜歡繡線。隨後,兩隊平凡不奇的男子緊跟其後,一切進行得天衣無縫。
………【再回堯國】………
走出凌王府的端午只帶了秋姐,還有秋姐揹著的包袱,隨身攜帶的東西有遲墨的破碎寒玉,一半放在遲墨身上,另外一半在她脖間,同掛的還有司空凌親手為她繫上的另外一塊龍鳳呈祥的寒玉,還有遲墨送與她的百合玉簪,她想要送給蝶兒的蝶舞銀簪。其他的都沒有,除了傷痕遍佈的身心。
出辰國京城安都並非易事,城池護軍守衛森嚴,秋姐謊稱去晉城探親才得以出城,只是兩人並不知曉如此亂年孚日皆因她與遲墨而起。隨後便僱了一輛破舊馬車,一路西行。
因端午懷有身孕在身,又路途顛簸,行程十分緩慢,到晉城竟用了月餘時日,然兩人總會在恰當的時候買到保胎補藥,尤其是在百姓只得靠樹皮充飢水深火熱的日子,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意外。
一路上,端午始終沉默寡言,比初來晉城更甚淡漠。秋姐依舊會久久凝神端午呆的背影,然後悄悄轉過身抹掉眼淚。尤其是在端午邁著遲緩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尊寶玉器店鋪之時,清冽的寒風,蕭瑟的背影,被查封的鋪子,百姓哀嚎不斷,那種悲涼的情緒來得尤為強烈。
冷風拂亂額跡的劉海,斑駁了視線,端午記得,再見遲墨便是在這裡,她說她不認識他,但他還是認出她來了,然後帶她去了孤府,那個隱藏著的荒涼院落。
回憶真的是件美好而殘忍的事,也總會讓人心寒到措手不及的地步。
端午就那樣站在蕭條的街上,早已不似當初繁花似錦,猶如凋零的花朵,從清晨站到日暮。端午突然很想重新走一遍當初走過的路,她的,她和遲墨的,她和司空凌的,到最後,還是隻有她一個人的。
下定好決心,翌日端午便帶著秋姐重新踏上去孤府的路,可這次卻怎樣都找不到入口,連迷霧森林都未曾見過,整整一天都毫無所獲。第二日,端午向晉城的百姓打聽那座奇異的深山,百姓們卻言他們路過那山的時候都會回到原地,如同從未走進過。第三日,端午依舊沒有放棄,可結局再次未能讓她滿意,載滿失望而歸。暗暗猜測,有人並不想讓任何人進入其中,單憑她一己之力,也許再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心血。
離開晉城的時候,端午去了一品樓,紅門緊鎖,關上了百強堅毅輪廓的臉,逐漸看不清表情,逐漸離她遠去。
繼續西行,端午將司空凌對她的折磨拋之腦後,只是在撫摸自己漸漸隆起的肚腩時候會想,孩子,娘會對你好。亦不去想,她一路為何如此暢通無阻,離開了那麼久為何司空凌似全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