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千山暗,才到中天萬國明。”與李煜相比又當如何?就是這一首半詩歌,直把個本以為北方君臣不過赳赳武夫,全無文采可言的南唐談判代表驚得目瞪口呆,回去一向李煜稟報,然後便開門投降了。
其實說來可笑,《全宋詩》所收趙匡胤詩總共也就三首半(《詠月》只有兩句),如此看來,宋太祖詩雖不多,卻實實在在將其化作兵鋒,好鋼使在“刀刃”上了。
至於洪秀全,作為初期的革命領袖,最終卻走向帝王道路,雖也開基建國,卻是未能長久,這一切,其實在他並不算多的詩歌中早有表露,那就是,功力欠紮實,文采欠豐碩,思想大於形象,口號多於寫實,以大話嚇唬人,以豪言鼓舞人,諸如:
手握乾坤殺伐權,斬邪留正解民懸。
眼通西北江山外,聲振東南日月邊。(《述志》)
虎嘯龍吟光世界,太平一統樂如何。(《吟劍》)
等等這些,難道不是我們似曾相識的嗎?
最後要提到魏武帝曹操,他可以說是歷代帝王中最傑出的詩人了,總觀曹操一生,文治武功皆有成效,而詩歌創作也可謂頗多成果。別的不論,我們僅從其千百年來為人們所傳誦的那些名詞警句中也足以看出其詩歌影響之深遠,風采之超然。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短歌行》)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步出夏門行》)
真可謂膾炙人口,相傳不絕。而這一切,也正是曹操在其長期而複雜的政治軍事鬥爭中對生活精華的提煉。正所謂好的文學作品必然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曹操的詩歌,可謂此中典範。
拉拉雜雜,談了五個帝王而且是開國帝王的詩作,掛一漏萬,難免不妥。但我以為,我們從中似乎還是可以找到一些共性的或曰規律性的東西:
其一,這些開國之君,在他們或多或少的詩歌作品中都蘊藏著一種宏大的志向,積極向上是其共同特點,而低迷,頹廢的靡靡之音更是無從談起。僅此一點,也足可以與那些一味追求藝術品位的亡國之君們分出高下。
其二,除勉強入圍的洪秀全外,這些開國君主的詩歌皆可以用“言之有物,讀之有味”來評價。為事而詩,絕不為詩而詩,是其共同特點。
當然,由於各自的出身以及生活年代的不同,他們之中或許某些人在藝術手法上或者表現形式上各有差異,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最後要重溫當代大詩人兼革命領袖毛澤東對歷史人物的評價:
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俱往矣,數*人物,還看今朝。
醉裡挑燈看劍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辛稼軒這一首《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是我對宋詞之最愛。而事實上,人們常把唐詩宋詞相提並論,這個廣義上的“宋詞”大半也應當指的是南宋時期的一批詞作家和他們那些壯懷激烈,氣沖霄漢,輝映千秋的鏗鏘詞作。
想一想岳飛的《滿江紅》:“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想一想陸游的《訴衷情》:“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想一想范成大,悲情一曲《水調歌頭》:“斂秦煙,牧楚霧,熨江流。關河離合,南北依舊照清愁。”
再想一想陳同甫:“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羶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
還有文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