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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方緩緩地道:“究竟為了什麼,等過兩天二哥醒了,興許就能知端倪。現在,我們先下山吧。”

晏雲孝在回到洛陽的第四天才醒。眾人得訊,急忙趕到床前,晏雲義握住他的手,又喜又悲:“二哥,你可醒了!爐子上燉著參湯,要不要喝一點?”

晏雲孝輕聲道:“不用。”看了看圍簇著的眾人,問道,“爹,還有小吉兄弟他們呢?他們傷得怎麼樣?不會有事吧?”眾人聞言,心中俱一酸。

晏雲義剛要答,寧致遠已搶先道:“哦,不礙事,晏伯伯和小吉兄弟都已經救過來了,只是他二位的傷勢太重,還沒甦醒,但性命卻肯定是保住了。”晏雲孝大慰,輕輕笑了:“只要爹和小吉兄弟沒事,我就是再多挨個一兩掌、多被砍個一兩刀,也還是划算的。”眼見他那笑容,又聽他如此說法,眾人心中俱是大痛。

晏荷影轉頭,悄悄拭淚。晏雲孝畢竟重傷初醒,神志恍惚,沒察覺出眾人強作出來的笑容背後,隱藏著的悲慟。

晏雲義追問二哥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暗害他和父親。晏雲孝卻不即時回答,只出神地盯著帳頂,眼中滿是奇怪的神情,半晌,方道:“兇手是誰?你們再也想不到,莫說你們了,就連我和爹當時也絕沒料到,兇手竟會是他!他竟敢現身出來,暗算我們!”

“二哥,這個畜生是誰?你倒是快點兒說呀!”晏雲孝神色奇異地笑了:“這個畜生,就是尹延年!”

尹延年?眾人大吃一驚。“想不到吧?”晏雲孝苦笑,但眼中卻無一絲笑意,只有憤恨和鄙夷,“我和爹當時也沒想到,大家天南海北地四處找他,他倒先自己找上門來了。”

寧致遠把一碗溫熱適中的參湯端了過來,道:“二哥,先喝點兒,慢慢再說。”晏雲孝點頭,就著他的手,將參湯慢慢喝盡。晏荷影用手絹為他擦淨嘴唇。

晏雲孝長出了一口氣,道:“說起來,我能逃出一條命來,還真多虧了小吉兄弟。”他誠摯地說,“致遠弟,你四海會里的弟子,可真正都是些俠肝義膽的好漢子!”他只當老父、小吉均已獲救,心中歡喜,想,反正時日尚多,報仇一事儘可從容。卻不知眾人皆急得心如油煎,但又不敢催他,只怕會引起他的疑心,對他的傷情大有妨害。

晏荷影終究忍不住了,柔聲問:“二哥,那天你跟爹去龍門,是怎麼遇上那個……畜生的?”

晏雲孝慢慢地說道:“那天我和爹、小吉兄弟出城,因為時間寬裕,加之道不好,就走得慢了,將近晚飯時分,才走了二十多里路。馬也疲了,人也乏了,正好見那邊有家茶鋪,爹說,不如先下車,去鋪中喝盞茶,讓馬也飲一飲水,反正時間多的是,又不急著趕路……”三人下車進了茶鋪,老韓坐在車轅上抽旱菸,順便讓馬吃點兒草料。才坐下,茶還沒沏上來,就聽店角的那張桌旁,有人用很蹩腳的姑蘇話低聲說:“叔叔,聽說這幾天,姑蘇晏府的那個老東西,帶著兒子、女兒在到處找小侄?小侄我這心吊吊的,想要麼先跑北邊避一避,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再回來。”

晏天良、晏雲孝一聽這話,都很吃驚。晏天良的座位背對店角,不能回頭,晏雲義正好面朝說話的人。這時茶端上來,他裝作喝茶,抬茶碗遮住臉,拿眼角瞟過去,見對面坐了兩個人,一箇中年文士,旁邊說話的那個,二十來歲,穿件青衫,滿臉的麻子。

晏荷影全身顫抖了,而眾人也悚然動容: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眾人千里奔波,四處找他,未料他卻在這洛陽城外,山裡的一個小茶鋪中與晏家父子狹路相逢了。

中年文士搖頭,也低聲道:“延年侄兒,你身上帶著傳世玉章,這樣四處亂顛有多危險?現整個江湖中,有誰不曉得它在你手上?黑道白道的那些朋友們,又有誰不想把它奪了去?你武功不好,到北邊去有幾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