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爺身子不適,便好好休養,我改日再來。”桑九黎告辭。
“桑將軍。”元安急忙喚道,“奴才還要去看看王爺的藥熬好了沒有,您,能不能……幫我先照看一下王爺?”
“我?”桑九黎指著自己的鼻子,“王府沒侍女嗎?”
元安搖頭,“沒有。”
“桑將軍,拜託了。”元安急急忙忙就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湯藥要燒糊了。
桑九黎懵了,這叫什麼事兒?
穆君珩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皇上下旨是讓你先調配好北郊駐軍,再來王府,桑將軍今日來,可是有話要問本王?”
明知故問。
桑九黎心裡抱怨著,卻不自覺上手,幫他在身後加了個軟枕。
放好後,她後退了一步,“這一切,都是王爺的手筆吧。”
穆君珩微微頷首:“是,也不全是。”
“為何?”桑九黎不解,“桑家軍好像並不礙著王爺。”
“桑家軍不可能一直駐守北郊,調兵是遲早的事,經過碧嵐山一事,皇上對桑家軍的忌憚更深了,早日調離京城,對桑家來說是好事。”
桑九黎眉梢微挑,“這麼說,我還要感謝王爺?”
穆君珩面色溫潤,“本王不過是為皇上分憂罷了。”
“那為何,又要我來王府當護衛?”這正是桑九黎不解之處。
穆君珩輕嘆了一聲,便咳了起來,好一陣才緩過來,“可否,幫本王倒杯水來?”
桑九黎靜默了一瞬,轉身去桌前倒了水來。
穆君珩卻只看著桑九黎,不伸手。
桑九黎眉心一凝,想起在碧嵐山時,穆君珩連扇扇子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又剛發病,想來是端不穩這杯子。
便將手往前伸了些,杯子湊到了他唇邊喂他喝。
戰場上照顧傷員的事,桑九黎也是做過的,此舉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穆君珩垂下來的眸子裡,卻有一絲異樣的光芒,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那個窄小的山洞裡,一個小女孩,手裡捧著荷葉喂他喝水。
“多謝。”穆君珩就著桑九黎的手,將杯中的水飲盡。
他清了清嗓子,才道:“桑將軍可知,回城路上的殺手,是何人所派?”
桑九黎將杯子放置一旁,“王爺知道?”
穆君珩搖頭,面露輕愁,“朝堂上,想殺本王的人,太多了。”
“那日的高手雖是被你殺了,可若是對方不死心,再派一兩個那樣的高手,王府的守衛,根本抵擋不了。”
桑九黎方才闖進王府時,有留意王府的守衛,確實弱的很,“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皇室暗衛裡不缺高手,何須讓我來護衛。”
穆君珩擰眉,“桑將軍應該知道,皇上一直忌憚本王,之所以能留本王性命,不過因為本王是個將死之人,且對他還有點用處,至於兄弟情分,桑將軍覺得,皇室能有幾分情親?”
“那日的殺手身手不凡,恐怕連莫非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而皇室暗衛裡,能勝過莫非的有幾人?皇上不可能將他身邊的高手調派給本王。”
“若本王真的死於刺殺,他或許會嘆息失去一個,能為他出謀劃策之人,但更多的,應是高興有人替他除去了隱患。”
昭慶帝確實想再派一支親衛軍來珩王府,但穆君珩說此番背後之人,能請出這樣的高手,未達目的定是不會罷休,親衛軍抵擋不住,只會白白送命,不如讓桑九黎護衛。
昭慶帝原本有所顧慮,但在穆君珩提議,將北郊桑家軍調往嶺南駐地後,便答應了。
若穆君珩在桑九黎的護衛下出了什麼事,就證明桑九黎沒本事,一個人都護不好,更別提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