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葬月便惱了,欺身驀地一撞,在酹月一聲痛呼中成功地扳回了她的注意。一手下滑探入她裙底,用力一扯便將她早已溼透了的衣裳掀到腰下,隨即滑掌牢牢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她啞聲低語。“在你心裡,只放我一個人,就這麼難……這麼難麼?”一手抬起在岸邊一掃,指尖迅速勾住那玉壺的壺柄,她仰首灌下一口甘醇,跟著便俯身封住面前那已然微微腫脹了的唇瓣。
“唔——”酹月痛苦地閉緊了雙唇,卻被葬月蠻橫的衝撞不得已開啟了一道縫隙,濃烈香醇的酒液就這樣被她一點點渡入她的口中,水流透過後的纏綿,是嘴唇與舌頭的走私。
心跳聲疾如擂鼓,一顆心彷彿便要躍出胸腔,明明糾纏的是甘醇深濃的酒香,心底卻盤亙著一股說不清明的難受,混合著欲吐的翻攪一*襲來。酹月只覺眼前陣陣地發黑,而腰際猝然的一涼更是讓她本能地繃緊了身子想要抵禦那突然的入侵。她腦中一震,整個人如受雷擊一般用力地轉開了臉,躲開葬月的親近,而後抬手便用力一推葬月的肩膀,“……不要!”
葬月卻是眸中一黯,氣息未定,死死地瞪著面前那明顯紊亂了情緒卻仍在極力持撐的女子。唇色嫣然而頰上更是飄著誘人的洇紅,刺得她心頭如受油煎,只恨不能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自己的呼吸。“不甘心呵,我真的不甘心。既然我命種種皆由你而來,為何你命中所有不能由我掌控?你給我你的一切,再接受我給你的一切,合該是這世上最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總要跑出那些不相干的人,自作多情地要摻和在你我之間!”
“葬……葬月……”酹月已經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去留神葬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只能憑著一股意念支撐著自己不至於癱軟了身體滑下水去。緊緊扣著葬月的肩頭,她緊閉著雙眼喘著氣。“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姐妹,是姐妹啊!”
“姐妹?”葬月驀地輕笑出聲,“是呵,我們是姐妹,那麼作為姐姐的你,又是怎樣辜負我的期待的啊……”
心底一處舊傷,血色嫣然,縱便經過再久的歲月沉澱,可每每面對那張靜默清顏,她仍是忍不住,心肺也要恨出血來。
一直刻在記憶中的,屬於姐姐的那張清顏,卻是為了別個男子而綻放。交纏在一起的柔軟與堅硬,檀口中無法抑制聲聲逸出的細碎嬌吟……葬月眯了雙眼,心裡有清楚的刺痛掠過。掌下的那顆心臟,每一聲跳動都如這世上最美妙的梵音,可是隻要一想起三年前月池畔的那一幕,她整個人便如受火焚一般,控制不住便狂躁起來。姐姐……她恨恨地想著,什麼神佛什麼妖仙對我來說全是虛無,在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只是你,只你而已!可是你呢?!
“啊——不要——!”肩膀處一陣劇痛,彷彿是酹月的指尖深深地摳入她的血肉,她一個激靈,停住了去勢。怔怔地望著面前眉尖緊蹙的酹月,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看著她顫抖著的嘴唇……她怔忡地重複。“不……要?”
“不要……”酹月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額間已然滲出了冷汗涔涔,連抓緊了葬月肩頭的手臂亦在微微地發著抖。
“就這麼討厭我麼……”葬月冷冷地開口,緩緩抽出了只稍許沒入的指尖,“就這麼……難以忍受麼……”
酹月抿著嘴唇,拼命平息著胸中那幾乎將心肺也燒成灰燼的劇痛。一股股熱流逆流而上,喉嚨裡陣陣的腥甜湧來。異物侵入的痛感只是其一,而最讓她難受的,是葬月再再的迫近,明明是這世上與她最最親近的人,可是她的靠近卻讓她無可忍耐的難受。一開始已然是強忍著胸口陣陣翻攪的燒灼感,而葬月突然放肆的行為讓她體內那一觸即發的火種轟然而起,很快便成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