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後來,青鳥的屍體,是我親手掩埋的。”
梁佳宜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貓爪子抓了一下。
想到了哥哥龍刺的犧牲,她的眼眸中,又漸漸溢滿淚水。
楊飛嘆了一口氣,腳步變得沉重:“從哪個時候起,我就不跳舞了。”
“一跳舞,我就會想起青鳥,想起我的戰友,這已經成了我的心魔。”
梁佳宜默默地跟在楊飛的身後,心中刺疼。、
誰能知道,在眾人面前,吊兒郎當,賊忒嘻嘻,似乎從不煩惱的楊飛。
他心中居然藏了這麼深這麼多的慘痛和憂傷?
楊飛嘆了一口氣,轉過了身子,淡淡地看著梁佳宜。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為什麼要到燕南市當一名小小公務員?”
他的臉上,露出微笑來:“據我所知,你們這些高幹子弟,不是做生意發大財,就是留學海外。”
“你一個女孩,幹嘛選擇這麼辛苦的工作?”
梁佳宜似笑非笑地看著楊飛:“你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是真話啊?”
楊飛笑罵了一句,屈指一彈。
他手中的煙皮股,準確無誤地飛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中。
梁佳宜笑了笑:“假話呢,是來應付我爸的。”
“為人民服務,發揚螺絲釘精神,為國家的經濟繁榮,長治久安奉獻青春。”
楊飛啼笑皆非,追著問了一句:“真話呢?”
梁佳宜沉默了。
楊飛發現,這個小姑娘的眼圈,又開始泛紅。
好半天,梁佳宜才慢慢地說:“真話就是完成我哥的遺願。”
楊飛有些驚愕:“龍刺的遺願,他怎麼沒有跟我說過?”
梁佳宜笑了笑,眼眸中的淚水,終於滴落下來
“我哥很小的時候,就被他的師父帶走,在燕南市久安縣鶴松觀中練武,就連小學和高中都在久安縣上的。”
“可以說,久安縣是我哥的第二故鄉,他對久安縣有著特殊的感情。”
“久安縣是國家級貧困縣,聽我哥說,那邊的百姓,窮到我們無法想象的程度。”
“他說如果有一天轉業了,就要落腳到久安,幫助鄉親們脫貧致富。”
說到這裡,梁佳宜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哽咽。
“可是,還沒有轉業呢,他就……”
“總而言之,我哥沒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完成的。”
說到這裡,梁佳宜擦乾了眼淚,昂起了頭。
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臉上有著和年齡不符的堅毅和倔強之意。
楊飛明白了,嘆了一口氣,說:“我想起來了,龍刺說過,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轉業到地方,弄個縣官噹噹。”
“他一說,我們就笑他,說他沒追求,原來這小子,藏了這麼一個想法。”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終於到了休息的房間。
楊飛開啟了門,雙手搭在梁佳宜的肩膀上,眼睛深深地凝視著她。
“佳宜,加油吧,龍刺的心願,我也有一份,咱們一起來完成。”
梁佳宜破涕為笑,伸出了手掌,和楊飛拍了一下。
隨後,兩人都發現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