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水聞言，一雙冰冷的眸子鎖定了蘇離。

那似乎是一種戲謔甚至是看螻蟻的眼神，就彷彿是看一隻螻蟻在嘗試著仰望蒼天一樣。

而她，就是蒼天。

很明顯，千洛水哪怕已經暫時不是小倩，但是她的天道之靈依然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天。

這種的信念近乎於鐫刻到了骨子裡。

蘇離面對這樣的眼眸，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之前的小倩討厭也就罷了，至少還維繫一下表面工作。

如今這走入輪迴之後，連這點兒表面的姿態也都不做出來，就直接來這麼噁心的一套。

如果不是顧慮人皇和女媧被牽引進來——無論如何，蘇離絕對會立刻就走。

抑或者說，立刻就翻臉。

但他既然應了人皇女媧的因果，那麼若是立刻翻臉反而顯得他自己禮儀不周，顯得他心胸狹隘。

人皇連八卦傳承都給了，結果他當場就和人皇的義女千洛水翻臉。

這未免也太過於無情了。

這風評無論如何是好不起來的。

蘇離眼神同樣冷漠了幾分，道：“怎麼，覺得不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不妥，那麼你又何必需要我先拿出誠意？

誠意終究是相互的，你提出了這個建議莫非不是你先呈現出誠意嗎？”

千洛水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蘇人皇？心胸狹隘，自私自利，圖謀不軌，居心叵測。”

蘇離道：“所謂的心胸那也要遇上值得付出之人，莫非你值得？你值得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連基本的教養也欠缺？

以人皇女媧的品行，這隻能說是他們甚至都懶得教你——為什麼，這反而恰恰說明了，你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罷了，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蘇離的語氣反而極為的不客氣。

“放肆！”

千洛水冷聲喝道。

蘇離道：“這就是真心以待，這就是我的本性，說了真心就是真心。你不是也直接顯出了你的目的麼？你讓我表現誠意，是讓我交出人皇伏羲前輩的八卦圖和八卦之靈？八卦之靈你知道是什麼嗎？伏羲八卦圖又是什麼圖你知道嗎？

不知道就讓我交出，你臉是有多大？”

千洛水道：“很好，很好！”

蘇離冷聲道：“我一直很好，不需要你多說！”

千洛水冷聲道：“這樣吧，你將這兩樣傳承給予我，我給予你最想要的東西。”

蘇離道：“不好意思，目前沒有任何我想要的東西——即便想要，你身上也沒有。”

千洛水道：“我身上絕對有！而且我需要的東西，我也一定會拿到手，從來都不會有例外。若是一直拿不到手，那麼我就會一直想要，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實在是得不到，那就摧毀它。”

蘇離道：“不好意思，對於我而言，別人越是想從我身上獲取的，我就越是不會給——越是想要摧毀的，付出的代價就越是慘重！”

千洛水道：“所以你還是不肯？”

蘇離道：“不肯！”

千洛水道：“聽聞蘇人皇對絕色奇女子毫無抵抗之力，同時自身對於合道的能力也並不擅長，往往只有一個呼吸的時間。”

蘇離道：“這終究也只是聽聞。”

千洛水忽然道：“其實有個方法可以驗證，這樣你獲取了快樂，我獲取了我義父義母的傳承。恰恰這般，或許我們有一個相互瞭解的機會，我瞭解你的長處，你瞭解我的深度。”

蘇離道：“是嗎？你也說了那是絕世奇女子，但你卻未必是。”

千洛水沉吟，隨即嬌笑道：“我其實真的是。”

說話之間，她渾身的那股冰冷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