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眾生,一樣平等的人。
來時鶯歌燕舞,回時全都判若兩人。三個丫頭一聲不吭,我一直在沉思。氣氛有些沉悶了。
“王妃,奴婢的右眼皮直跳……”明珠說道。
“哦?”我也微微感到莫名的慌亂。一定要靜,安靜,靜,靜……我不停地對自己說。
馬車終於停在府門口了,看門的老劉趕緊過來迎接。可是,我卻不經意地發現他的眼裡有那麼一絲惶恐轉瞬而逝。
果然,我的預感又應驗了。因為每當這時,蘇嫫嫫就象影子一樣飄過來。這次,彷彿問題很嚴重,因為她的皺紋都擰在了一起。她一邊小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呼喊著:“王妃,大事不好了,嫣然滑胎了……”
啊?我吸了一口氣,頭皮有些發緊了。這怎麼可能?不過出去了半天的工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而且,已經六、七個月的胎了,都應該成型了吧?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掉了?
“王妃,殿下他……”蘇嫫嫫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殿下他怎麼樣了?”
“殿下他,雷霆大怒,下令追查根由。現在李御醫正在給嫣然施針呢!”
我聽了,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就提起裙襬匆匆往嫣然屋裡趕去。後邊的三個丫頭都緊跟了上來。
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嗆人的火藥味。金魚缸摔得粉碎,幾隻小金魚的肚皮還在一翕一張,為了再多留戀一刻這人世間的幸福而拼命地掙扎。蕭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視窗那明媚的陽光。我有些鬱悶,當初為了我,蕭繹曾經打碎了茶杯。而如今,為了一個卑微的女子竟然活生生地毀了幾條小生命的的陽光和快樂。只是因為他自己,失去了親生的骨肉!
“殿下……”我竊竊地說。
蕭繹猛地轉過身來。我此時,正一身民婦的打扮,因為匆忙,忘記了更換。頭髮碎亂,面貌憔悴,已經完全失去了王妃的儀態。
“你,你到哪裡去了?”蕭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我去長幹寺去燒香許願去了,為父皇和母嬪祁福……”慌亂之中,我仍然沒有忘了添上後邊這一句。
“你,就這樣去了?”蕭繹為之氣結,“這樣子要是傳到外邊去,豈不是丟了我皇家的顏面?”
“誰能認出我來?”我小聲地說了一句。因為覺得理虧,所以連聲音都低了八度。
“佩兒,你太任性了!你看看,這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卻全然不知?”蕭繹停留在痛失骨肉的心情中無法迴轉,連語氣都比平日犀利了十分。
“……”我沒有再說話。只見蕭繹長長地嘆了口氣,又背過身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嫣然,她如同雕塑一樣躺著紋絲未動,連睫毛都未動一下,蒼白的臉上是一片悽楚。我心裡知道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也感到不忍。
李御醫剛給她起了針。我惶然說:“這怎麼可能?”
李御醫搖搖頭。
忽然間,小靈兒“撲通”一聲跪在蕭繹面前,“奴婢請殿下做主,一定是有人害了我們姑娘。”說著,鼻涕眼淚傾注而下。
是啊,這些天我也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隻神秘的手在操縱著一切。有很多事都是如此的詭異,到底是誰在作祟?我用疑惑的眼光再次掃了一遍每一個人。
“小靈兒,你可是知道些什麼?有本王在,都說出來,本王給你們做主。”蕭繹說。
“稟殿下,奴婢懷疑有人毒害了我們姑娘。之前一直好好的,今天中午喝了一碗雞湯就睡下了,沒想到醒來就大叫著從床上滾落。奴婢,奴婢當時一看,她身上已經都是血跡了……”小靈兒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嗚咽著說。
“哦?”蕭繹的眉毛又挑了起來。
“老臣回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