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在冷天裡坐得久些。”
心有靈犀一點通……
雷宸飛淺笑不語,先她一步出門而去。
天藍如碧,陽光照得白雪皚皚,連日的大雪紛飛,前些年他們夫妻二人合手栽下的紅梅卻已經盛開了,白雪紅梅,映襯得十分好看。
幾個奴僕進來為主子設了火爐與茶席,很快地退下,他們二人一頓茶食吃得十分恬靜怡然,雷宸飛親手為他的夫人沏了杯茶,眉峰微挑,笑問道:“想什麼?你心裡有事。”
“是。”藏晴知道她的心事瞞不過她夫君銳利的目光,乾脆點頭承認,“我在想你剛才不讓我再斟酒時所說的話,然後想到了瑤官,夫君,有時候我在想,我這弟弟會不會被你和祥清,以及李大掌櫃給聯手教壞了?”
“瑤官”是“雷鳴山莊”的前任大總管祥清當年為藏澈所取的小字,他的意思是男孩子年紀漸長,日後若掌主位之權柄,在人前總不能“澈兒”的直喊,光聽起來,就顯得稚氣不穩重。
依祥清的解釋,他得“瑤”這一字,取之於無患木,他說,這無患木燒之極香,能辟惡氣,一名“桓”,昔有神巫日之為“瑤”,能符劾百鬼,擒魑魅,以此木擊殺之,是以,世人競取此木為器,用以卻鬼無患,因而日之無患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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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晴覺得“瑤官”這字極好,自然是贊成的,曾經的藏家是小富之家,雖然她孃的出身極好,見識也不淺,但是她的爹親只是一介尋茶商,不興為孩子取個字號什麼的,是以祥清能為她的弟弟取這個無論音形,抑或是涵義都是極好的小名,對於祥清為她弟弟所付出的用心,她由衷感激。
“我們把他教壞了?”雷宸飛一愣,隨即失笑,“此話怎說?”
藏晴見他還笑得出來,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我是說認真的,如今的瑤官已經不是從前我認識的那個澈兒,他把你們幾個人的手段和心計學得十成十,比一隻狐狸還狡猾。”
“是啊!他現在可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雷宸飛竟是意外地認同她的說法,笑裡帶著一點懊惱,“不過,我承認我們教過他手段與心計,但是,晴兒,你真的確定瑤官的狡猾不是天性嗎?要不,我怎麼可能教他機關算盡,就是不肯接下‘京盛堂’的當家之位呢?你最知道我的性子,搬磚頭砸痛自個兒的事,我會做嗎?晴兒,你那弟弟,比你想像中更富心機啊!”
“那還不是你們……”
“不,不是我們。”他緩慢搖頭,可不願意白白接下她要扣在他們頭上的罪名,“是你弟弟太懂得舉一反三,想想他在弱冠之年,雖為山莊總管,實際上卻是‘京盛堂’掌實權的大掌櫃,你記得,世人如何說他?”
“我記得,那兩年,他因為一些刻意迎合相與們的作為,檯面上,人們說他是天生性格謙恭順從,私底下則是嘲弄他膽小如鼠,懦弱無能,人們還笑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把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交給如此不中用的妻舅,說咱們‘京盛堂’不出數年,必定被瑤官給打理得一敗塗地。”
“結果呢?”雷宸飛揚唇笑笑。
“結果是你說對了。”藏晴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夫君聰明得教人自嘆不如的感到痛恨。
“瑤官雖然受你們教導,最後卻是用自個兒的方法在收買人心,你說他比你更工於心計,讓誰都以為他細心、親切、慷慨而且誠實不欺,還記得兩年前,揚州一處分號的掌櫃被他的故友給騙了,最後款子收不回來,照理說來應該要被解僱才對,可是瑤官為他從中調解斡旋,終是將這件事情給圓滿解決,那位掌櫃德高望重,在‘京盛堂’是位老人了,所以瑤官的處置方法,為自己贏了不少人心,更別說還有幾次,掌櫃們在質兌時,自個兒看走了眼,有些物件估高了,雙方心裡都有數,但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