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梁有才罵了一通,但她其實並不認為梁有才就真的敢動那樣的心思,當初她早就與梁有才說明白了的,她養著他只不過是為了閒時找點樂子。
這些年來梁有才一直牢記著自己的身份,想必,他是不會,也不敢有那樣的想法的。
可就算明知道是這樣,聽到梁有才勸她不要喝避子湯時,周語然仍忍不住的發了一通脾氣。
莫不是她最近身子真的出了什麼毛病?
帶著這樣的疑問,周語然一路回到了安國公府。
才進了寧遠堂,看到迎上來的張嬤嬤,周語然便立即吩咐道:“張嬤嬤,讓人拿了我的帖子去請個太醫來。”
請太醫?
張嬤嬤聽了神色便是一凜,連忙跟在周語然身後追問道:“夫人可是身子哪裡不舒坦?”
這個問題,周語然自己也沒辦法回答。
她搖了搖頭,“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感覺身子有些乏力,有時候站起來走兩步都頭暈眼花的,胃口比往常也差了許多,聞到那滑膩些的菜式總是有些反胃,還格外的嗜睡,脾氣也有些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歲數大了。”
聽完周語然的描述,張嬤嬤面色卻止不住的往下沉。
她神情複雜晦澀地看向周語然。聲音有些輕忽地問道:“夫人,您這個月的月信可準時來了?”
周語然從來沒有生養過,以她在國公府的情況,自然也不會有人刻意與她探討什麼懷孕生子相關的事。
所以,她對自己身上如今這些症狀代表了什麼一無所知,只以為自己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聽張嬤嬤這樣問,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略思考了一下才道:“原本應該是上個月月中來的,可一直到現在也沒來,這次得找個擅治婦人病的太醫。這月信不準的毛病也該好好調養調養了。”
周語然看向張嬤嬤。卻發現張嬤嬤一臉似哭似笑的表情正在發愣,便微皺了眉頭,“嬤嬤,你怎麼了?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把請太醫的事交待給別人。你先下去休息吧。”
對於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張嬤嬤。周語然還是極為維護的。
“不能請太醫!”張嬤嬤並未因周語然的體諒而心生感動,反而突然一臉如喪考妣的尖聲叫道,“夫人。不能請太醫!”
張嬤嬤年歲可不小了,平時說話聲音就有些乾啞,如今這一猛然尖聲叫出來,聽在周語然耳裡便彷彿那瀕死的烏鴉一般,叫人下意識的就有些毛骨悚然。
“嬤嬤你這是怎麼了?”周語然撫著胸口,只覺一顆心跳得厲害。
張嬤嬤卻彷彿根本就沒聽到周語然的話一般,她上前緊緊爬住周語然的胳膊,只一瞬間便老淚縱橫。
“夫人,不能請太醫,您,您這是有孕了啊!”
好半晌,周語然才反應過來張嬤嬤在說些什麼,腳下一陣踉蹌,差點沒就此軟倒在地。
“我,我,有孕?”她有些結巴地反問道,一張臉也跟著瞬間變得慘白。
張嬤嬤從周家開始發跡就一直在周語然身邊服侍她,到如今也快三十年了,她原本也是有自己的孩子的,可那孩子卻在亂世中得病死了,在這之後她才進了周府侍候周語然。
許是有了移情心態,經歷了喪子之痛的張嬤嬤是真的將周語然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不僅事事為周語然想得極為周到,更在周語然身邊替她出了不少主意。
這些年來,周語然想盡了辦法要蕭靖北的命,哪怕外人都道周語然狠毒,張嬤嬤也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周語然這邊。
周語然與梁有才的事,張嬤嬤作為心腹自然是知道的,當初她還曾苦心勸過周語然,畢竟,以周語然的身份地位,這件事若是被外人發現了,只怕周語然是討不了好的,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