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過你談魏軍漸漸逼近,今日別忘了去找他。
對他說,讓他放你去見魏,你要同魏說些什麼。要說的話,在內袍袖袋中。”
……
齊看了一臉驚訝,可是面前這個女人,又不像是在說謊,竟忘了一時想要說什麼,一時能說什麼。
衿尤輕輕從他手下扯過來那張信紙,自己看完之後很平靜的收好,彷彿早就習慣於這樣。
“可否同意?”
她問的是送她見魏此事,可是……
齊並沒有完全相信於衿尤,畢竟她是隻狐狸,她曾經同自己說過,旁人只看到狐狸的嬌媚,卻從未看到過狐狸的狡黠。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齊問著的時候,指了指她的腦袋,她微微一笑道:
“不信也罷,將軍好好想想,我既然到了這種地步,我自己有時候都可憐自己。”
可憐自己徹底沒了親人。可憐自己沒有做母親的權利。可憐自己被曾經相依為命的婢子算計,也更可憐,自己記憶一步步的退化,卻又一點點的被愛人懷疑。
齊子羅既然一直揹著她,不肯同她講軍營裡的東西,一方面確實為了衿尤好,其實衿尤覺得,那更多的是防備。
衿尤站了起來,便艱難的將門開啟,頓時灌進許多風,再一晃眼,那如影獨自站在大漠中的女子,消失在門口,這門,也被她艱難關好。
衿尤回了大帳中,那男人安靜的躺在床上,衿尤沉了口氣,將罩衣脫下,便躺在齊子羅身旁,望著帳頂。
衿尤動了動嘴唇,小聲兒道:“子羅沒睡,對吧。”
旁邊的人沒有說話,可是那細長眼睛,也望著帳頂。
“最近,衿尤老是怕突然有一天,子羅開始討厭衿尤,厭惡衿尤,然後,不認衿尤。”
“怎麼會,你想太多了。”
身旁人沉聲兒道,衿尤突然張開左臂,摟住那男人的腰身,身子往下面一蜷,便貼上齊子羅敞開的胸膛。
卻沒有敢壓著,生怕弄疼了他。
齊子羅呼吸一頓,抬起右手,便想要撫上她的頭髮,可是停在空中一瞬,他忍了忍,便收了回來。
那小小的人兒也蜷起腿,抖著肩膀,像是輕輕啜泣。
“為什麼……會是這樣?”
一步步的往深淵處走,一步步的推向絕望?
齊子羅心頭猛地一疼,他的阿衿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為什麼自己,心中卻有些結鬱?
那麼她剛剛去了哪裡?又為什麼不同自己說呢?
她曾經不是這個樣子,之前好像所有都甘願同自己講,可是現在卻多了那麼多秘密,整晚,她在書案上寫的到底是什麼?
“子羅,你要相信我。”
周身沉默許久,衿尤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又不知什麼時候,便聽到一聲兒:
“好。”
……
二日一早,便聽說花開帶人尋齊子羅來了,只是礙於昨日太晚,又怕打擾齊子羅休息。便沒有去尋他。
衿尤收拾好自己後,齊子羅便早早的就出了帳子。她自己在帳裡也就磨蹭了一會兒。
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些微妙的變化後,衿尤也彷彿不能再參與他們的討論。
本就有意無意的避著自己,她也不會去不討喜。
轉身無意看到梳妝鏡前的那隻金箔玉笛,衿尤勾了下嘴角嘲笑著,捏起玉笛便往首飾盒中一放,將它封閉的嚴實。
罷了罷了,也不去想什麼了,走一步算一步。
衿尤走出帳外,望了一眼灼熱的太陽,身上開始微微出汗,沒踏出去便又回了帳中。
這邊塞的天氣還真是奇怪,昨兒還是狂風大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