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易靈剛剛睡醒,怎麼可能還睡得著。但如果不睡的話,明天肯定是沒有體力爬山。易雪走過來,輕輕抱住易靈。聞著易雪身上的幽香,易靈不知不覺間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
易靈醒來時,易雪像往常一樣,已把早飯準備好。她借用旅館的廚房,親手做出的早飯。她怕易靈吃別的會不習慣。
下樓後,劉小虎對易靈說:“怎麼樣?昨晚睡得還好吧?”
易靈沒弄明白他的意思,隨口敷衍道:“不錯,不錯。”
劉小虎擠眉弄眼地笑起來,把易靈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走到劉蘭身邊,小聲問道:“你們這兒的人,都笑得這麼古怪嗎?”
劉蘭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讓易靈更莫名其妙了。
“果然都很古怪。”易靈心想。
稍事休息,易靈一行人便向劉家村行發。劉小虎向旅館老闆請了個假,跟他們一起去。
嚴格地來說,山上並沒有什麼路。茂盛的草叢之中,草比較稀疏的地方就是山路。上坡還稍微好走些,雖然比較累,卻安全。有些坡度比較大的地方,只要抓住路邊的野草,便能輕易上去。下坡時雖然省力,踩在草上,一旦沒踩實,便會滑倒。走在一些陡坡上向下望去,幾十米的高崖還真有些讓人心驚肉跳。下坡不僅考驗路人的平衡力,更考驗他的心理。
易靈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山路上。劉小虎慣常走山路,劉蘭卻不行,只能讓劉鏡控制身體。劉鏡一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當年她跟眾人走這條路的時候,也總是走在最後。劉小虎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向後張望一下,看見劉鏡時總覺得她和昨天是兩個人。不過,劉小虎還是比較喜歡這個走在最後面的劉鏡,昨天那人實在是變化太大、太陌生,以至於他花了好長時間才認出來。
劉小虎一開始故意走得慢些,他認為這些在城裡呆久的人走山路一定很吃力,同時也是為了照顧一下兩位少女。劉鏡以前也是走慣山路的,毫不費力地跟在後面。易靈是專練下盤的,這點路根本不算什麼。只要易靈體力充沛,易雪就沒問題。當劉小虎看見這些人在走了一個多小時後仍未露出疲態,不禁微有些吃驚。
經過幾個小時的跋涉,劉家村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竇縣給人的感覺宛如時空交錯,而劉家村給人的感覺則是進入了一個世外之境。老人愜意地坐在陽光下,聊著當年的塵封往事。天真無邪的孩子圍著在一起,玩著只他們自己才瞭解規則的遊戲。一條小河橫穿整個村子,流進村旁一座閃著鱗光的湖中,離湖不遠處就是田地。村婦在湖邊洗衣洗菜,邊聊著家長裡短。
村中的建築風格跟竇縣如出一轍,只是相比竇縣那為了招攬遊客而刻意保養的磚瓦,村子裡的建築更透著一股樸實。陳壁無論被粉刷過多少次,那種歷史的厚韻都是無法被掩蓋住的。
看見有生人進村,村裡的人聚了過來。劉鏡蘭回來的訊息迅速在村裡傳開,一時間,半個村子的人都跑到村口來。劉鏡向村人一個個的打招呼,也真虧得她能記住那麼多稱呼。劉蘭就做不到,只好在心域裡獨自鬱悶。
劉鏡在村人前歡笑、和一些同齡人打鬧,完全不像平日那樣拘束。易靈站在一邊,根本沒什麼人注意他,他似乎跟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看著劉鏡的樣子,易靈突然覺得,對於她來說,父母什麼的已不重要,這些人就是她最親的親人。看起來,還是父母雙亡的自己比較不幸。
掌心中突然多了一隻柔軟的手,易靈轉頭一看,是易雪。易雪微笑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些責怪。她的意思很明顯,有她在,易靈便不算是一個不幸的人。易靈抱歉地笑笑,心中卻有些迷惘,究竟易雪在自己的心中,有著怎麼的份量,佔據什麼地位?這一切,易雪很清楚,可是她不願告訴易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