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毫無懸念地刺過伍的身體,如果只是一兩把,或許還不足以致命。不過,當十幾把利劍同時穿過一個人的身體時,想要他活著也只有祈禱神蹟的出現。
儘管劍盡數穿過伍的身體,卻沒有半滴鮮血灑出。
光之翼瞬間消失,伍就像一截木頭似地墜落。
一直面無表情的怪物,此時終於露出微笑。不過,它同樣不會掉以輕心,在神的使徒身上出現神蹟亦非不可能。
傳說所有的使徒都是不死之身,雖然那怪物並不相信,但連萬一的可能性都不能留下,它要親自去確定伍的死亡。
或者說,正是因為沒有鮮血灑出,怪物才能夠放心地靠近。如果真是陷阱,那麼伍絕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
它小心翼翼地飛向下墜中的伍,手中捏著三把劍,隨時準備射出。再怎麼靠近,它都不會近到五米之內。
原以為這個距離足夠安全,伍突然的一擊完全粉碎了它的想法。
就和剛剛的一擊一樣,明明沒有可能擊中,但卻因為伍絕對的信仰,將不可能的東西化為可能。
直到被擊飛,那怪物也還是沒有想通,為什麼在這個距離也會被徒手打中。
它只來得及將手中的劍射出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伍的身前出現一片黑影。劍射進黑影,再從伍身後射出,沒有傷到他分毫。
那怪物這才發現,劍穿過,沒有血倒也罷了,但伍的衣服上連個破洞都沒有。那麼明顯,為什麼自己就沒有發現?太過注意伍的生死,反而對疏忽這種小事。故意在騙局中露出漏洞,讓自己更加相信這個騙局。果然自己還是棋差一著。
現在明白為時已晚,那怪物在一片光芒中灰飛煙滅。
不知何時,那飛機已經重新平穩地飛起來。
或許,現在伍才真正該放鬆警惕。
僅僅是或許……
伍眼前一黑,亦可以說是眼前一亮,就如夢醒一般。這個世界的一切,在那一瞬間的失神之後,變得完全不同。
自己依舊站在飛機頂上,那惡魔依舊完好無損地盤踞在自己面前,剛才的一切好像都未發生過。
唯一有所改變的是時間,不需要看手錶,光是看惡魔和自己的影子,伍就知道離自己剛上到飛機頂上,只過了十分鐘。
伍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剛才被某種幻術迷惑住,或者根本就是在做夢。不過他馬上又推翻這個想法,如果真是那樣,那惡魔為什麼不趁機消滅自己,而僅僅是這樣傻看著?更何況,被神加護的自己,怎麼可能輕易就中那種幻術。
那惡魔突然口吐人言:“迷惑嗎?在奇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吧。”
伍沒有理睬它,根本沒有和它對話的必要。
越是和惡魔說話,越是會被它誘惑。
所以,只要開打就行了。
不管那是什麼邪術,只是這種程度的惡魔,是無論如何傷害不了自己。
他抬起手,指著惡魔,仇恨重新在眼睛中燃起。
“的確,光我一個戰勝不了你,但是再加幾個呢?”
機艙的窗戶突然間全部粉碎,鮮血從機艙裡面溢位,卻沒有灑向大地。血化成某種生命體,流上機頂。
一個、兩個、三個……血凝聚成一個個人形,十幾個由鮮血化成的人將伍包圍起來。
伍很清楚這個血人是什麼東西,他曾經在異端審判所的卷宗裡見過類似的東西。“血償傀儡”,古代鍊金術士製作的偽生命體。那時候,這種東西還是完全沒有智慧、沒有固定形體的廢物,除了難以被殺死,也有任何特別之處。
只是他注意到,某個血人手上,赫然就拿著一把小刀,怎麼看怎麼像是“來自地獄”。現在竟連工具都會使用了,果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