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在北方的平原農村,臨近年關,春節的氛圍越來越濃,可對白逸堂一家來說,卻是深陷在無盡的愁苦之中。
白逸堂從海濱市海濱大學第二食堂放寒假回家,柳青言帶著孩子在漫天的飛雪中滿心歡喜地將他接回。那紛紛揚揚的雪花像是給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盛裝,可他們無暇欣賞這美景。
踏入家門的那一刻,他們發現由於連續的暴雪,家中那本就破舊的屋頂被積雪壓得搖搖欲墜,屋內四處漏風。寒風從縫隙中灌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這家人的艱難處境。
“這屋頂怕是撐不了多久了。”白逸堂皺著眉頭,看著屋頂擔憂地說道。
柳青言抱著孩子,臉上滿是憂慮:“是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白逸堂咬了咬牙:“我來想辦法,先把屋頂的積雪清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撐到天氣好一點再修繕。”
為了修繕那搖搖欲墜的屋頂,白逸堂決定親自上陣。這一天,清晨的陽光剛剛努力穿透濃厚的雲層,給被積雪覆蓋的村莊帶來一絲微弱的光亮。那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白逸堂早早地起了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無奈。他知道,這個家需要他來支撐,儘管條件艱苦,但他不能退縮。
他先在院子裡找來了一把破舊的梯子,那梯子的橫檔有些鬆動,他用繩子粗略地綁了綁,心裡默默祈禱著它能支撐住自己的體重。那繩子是普通的麻繩,有些地方已經磨損,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然後,他又翻出了一把生鏽的鐵鍬,準備用來清理屋頂的積雪。鐵鍬的木柄已經有些乾裂,鐵鏟部分也佈滿了鏽跡,不過他相信,只要能用就行。
白逸堂穿著一件厚重的棉襖,但依然能感覺到寒冷刺骨的風穿透衣物,侵襲著他的身體。那棉襖是柳青言親手做的,雖然厚實,但在這樣的嚴寒下,也顯得有些單薄。他深吸一口氣,扛起梯子,艱難地走向屋子。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那腳印很快就被飄落的雪花覆蓋,彷彿在訴說著他的努力和艱辛。
當他把梯子靠在牆邊時,發出了“嘎吱”一聲響,彷彿在抗議這沉重的負擔。白逸堂抬頭看了看屋頂,那積雪的厚度讓他心裡一沉,但他沒有退縮。他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梯子突然垮掉。梯子在他的腳下發出輕微的晃動聲,讓他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當他爬到一半時,一陣寒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手中的鐵鍬差點掉落。那寒風如同一把利刃,割在他的臉上,生疼生疼的。“穩住,一定要穩住。”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他緊緊地抓住梯子,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向上爬。
終於,他爬到了屋頂。屋頂的坡度很陡,加上積雪的光滑,讓他幾乎無法站穩。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用鐵鍬輕輕地戳了戳積雪,發現積雪已經凍得非常堅硬。那鐵鍬碰到積雪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卻只在雪面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他咬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動鐵鍬,一下又一下地鏟著積雪。每一次揮動鐵鍬,都能帶起一陣雪花飛揚,寒風中,那些雪花像是冰冷的精靈在肆意飛舞。他的手臂漸漸開始發酸,但他知道,不能停下來,否則屋頂隨時可能會塌掉。
隨著他的努力,積雪開始一點點地掉落下去。但這個過程並不順利,有時候鐵鍬會卡在堅硬的冰雪中,他需要用更大的力氣才能把它拔出來;有時候他用力過猛會差點失去平衡,不得不趕緊調整姿勢,緊緊地抓住屋頂的邊緣。
“小心啊!”柳青言在院子裡擔心地喊道。她站在雪地裡,眼睛緊緊地盯著屋頂上的白逸堂,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白逸堂回頭看了一眼,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說道:“沒事,你別擔心。我會小心的。”他不想讓柳青言擔心,儘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