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平安到達醫院吧。”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期待,身體緊緊地蜷縮著,儘可能為孩子營造一個溫暖的小空間。
一路上,手扶拖拉機不停地顛簸搖晃,柳青言拼盡全力護著孩子,生怕他受到一絲一毫的磕碰。突然,一個大坑讓車子猛地一震,柳青言差點沒抱住孩子,這驚險的一幕讓她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大聲驚呼:“敬安!”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緊孩子,心臟狂跳不止,對著孩子說道:“寶貝,別怕,有媽媽在。”她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滿是驚恐。狂風呼嘯著,揚起陣陣塵土,迷住了眾人的眼睛。孩子在顛簸中又放聲大哭起來,柳青言一邊輕聲溫柔地哄著:“敬安,不哭不哭,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再堅持一下下哦。”一邊焦急地大聲催促大哥:“逸飛,能不能再開快點!孩子哭得我心都亂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中滿是焦急。白逸飛也滿臉焦急,大聲回應道:“這路太難走了,我儘量!我也著急啊,但得保證安全。”他的額頭滿是汗珠,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睛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就在這時,拖拉機似乎也不堪重負,出現了故障,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白逸飛趕忙停車檢查,發現是皮帶鬆了。他立刻手忙腳亂地開始修理,柳青言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每一秒都彷彿無比漫長。她不停地在原地踱步,時不時地看看孩子,又看看正在修理的白逸飛,嘴裡唸叨著:“怎麼還沒好,怎麼還沒好。這可耽誤不起啊。”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慮和不耐煩。
終於,在白逸飛的努力下,拖拉機修好了,繼續向著鎮上的醫院艱難駛去。
到了醫院,柳青言抱著孩子匆匆忙忙地衝進醫院大門。那是 1995 年的鄉鎮醫院,條件還相當簡陋。柳青言先匆忙趕到掛號視窗排隊掛號,只見排隊的人絡繹不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掛完號後,又馬不停蹄地抱著孩子來到兒科門診等待叫號。門診室裡人滿為患,孩子的哭聲、大人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嘈雜而又令人心煩意亂。等了許久許久,終於輪到他們了。醫生簡單詢問了病情後,迅速開了一堆檢查單,有驗血、拍片等等。
柳青言抱著孩子在醫院裡四處奔波,繳費、檢查,忙得暈頭轉向。驗血的地方人也很多,孩子被針扎時疼得哇哇大哭,柳青言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淚,她緊緊地握住孩子的另一隻小手,輕聲安慰:“寶貝,別怕,一會兒就好了。這一下下疼,過去了就好了哦。”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拍片的時候,孩子因恐懼而不配合,柳青言費盡了心思才將孩子哄好。她一會兒扮鬼臉,一會兒輕聲哼唱著簡單的兒歌,額頭上滿是汗珠,聲音也因為焦急而變得沙啞,儘管孩子還小,可能聽不懂,但她還是努力嘗試著安撫。
經過一系列繁瑣而漫長的檢查,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對於柳青言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終於,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緩緩走了過來,神色凝重地說道:“孩子是感染了嚴重的肺炎,需要住院治療。”柳青言聽到這個訊息,身體像被雷擊中一般猛地一晃,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問道:“醫生,孩子能治好嗎?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還這麼小。”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身體也微微搖晃,彷彿失去了重心。醫生平靜地回答:“只要積極治療,會好起來的,你們要有信心。”
這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柳青言的身體猛地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孩子的病情遠比她想象的嚴重。
住院期間,費用成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家裡本就不富裕,交完公糧後更是所剩無幾。為了給孩子治病,柳青言只能打電話告知遠在海濱市海濱大學第二食堂上班的丈夫白逸堂。
白逸堂得知孩子重病住院需要錢,頓時心急如焚,彷彿熱鍋上的螞蟻在食堂裡團團轉。他所在的食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