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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風波又起 上

盛夏的驕陽似火,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彷彿要將世間的一切都烘乾、烤焦。田間的莊稼被曬得蔫頭耷腦,無精打采地低垂著,葉片上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失去了往日的鮮綠光澤,在烈日下苦苦掙扎;平日裡歡唱的蟬兒,此刻也在枝頭有氣無力地嘶吼著,那聲音愈發顯得燥熱煩悶,似乎在宣洩著對這酷熱天氣的不滿,偶爾幾聲突兀的鳴叫,劃破沉悶的空氣,卻又轉瞬即逝,徒增幾分焦灼。白敬安燙傷出院後,曾經那個如同小太陽般活潑好動,走到哪兒都能帶去歡聲笑語,讓整個家都充滿生機的小傢伙,仿若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澆滅了光芒,徹底變了一個人。

他那小小的身軀,往昔蹦蹦跳跳從未停歇,本應在田野間追逐著彩色的蝴蝶,在小巷子裡與小夥伴們嬉笑打鬧,可如今卻因屁股上那片猙獰的燙傷,每走一步都好似在刀尖上艱難挪移,顯得格外艱難和小心。那原本歡快邁動的小腿,此刻像是被一雙無情的大手用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每一次嘗試著抬起、邁步,都充滿了猶豫,恐懼如同跗骨之蛆,深深紮根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

起初,在柳青言溫柔得如同春日暖陽般的鼓勵,和如影隨形般貼心的陪伴下,白敬安還願意咬緊牙關,鼓起勇氣試著走走。他緊緊地咬著嘴唇,那粉嫩的唇瓣都快被他咬得泛白,小臉因為用力而繃得緊緊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像是清晨荷葉上搖搖欲墜的露珠,瞬間浸溼了他細軟的眉毛。他努力地抬起一隻腳,那隻小腳在空中微微顫抖著,彷彿承載著千鈞重擔,每一絲細微的移動都伴隨著疼痛的侵襲,然後輕輕地、輕輕地往前挪一點,仿若腳下是一片佈滿荊棘的險途。

柳青言在一旁半蹲著身子,像一位守護幼崽的母獸,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緊盯著兒子,眼神中滿是關切與鼓勵,那目光彷彿一道溫暖的光,能驅散白敬安心頭的陰霾。她輕聲說道:“寶貝,慢慢來,你很棒。你是媽媽見過最勇敢的孩子,比那些動畫片裡的英雄還要厲害呢。”白敬安聽著媽媽那仿若天籟般溫暖的鼓勵,眼睛裡閃爍著一絲微弱卻堅定的光芒,像是在漆黑夜空中尋到了一顆啟明星,給自己打氣鼓勁,接著,又艱難地邁出了另一隻腳。

然而,殘酷的現實如同一堵無法逾越的高牆,沒走幾步,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就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無情地向他湧來。白敬安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他的哭聲裡飽含著無盡的作為了無盡的痛苦和委屈,那小小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抽泣而不停地顫抖,仿若一片在狂風暴雨中被肆意拉扯、搖搖欲墜的樹葉,脆弱得讓人心疼不已。

柳青言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她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心疼地立刻將他抱在懷裡,雙臂像兩道堅固的防線,緊緊地摟著他,彷彿懷裡抱著的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最珍貴的寶貝,輕聲安慰著:“不哭不哭,寶貝,咱們不走了,不走了。是媽媽不好,不該讓你這麼辛苦,都怪媽媽沒保護好你。”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宛如沙漏裡的細沙,悄無聲息卻又帶著幾分沉重。白敬安對走路產生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仿若那是一道通往無盡深淵的門,一旦靠近,便會在痛苦吞噬。後來,無論柳青言怎麼變換著花樣,用最溫柔的語調哄勸,或是拿出他平日裡視作珍寶的玩具,還有那香氣撲鼻、能讓他饞得流口水的零食來誘惑,他都只是緊緊地抿著嘴唇,仿若那是一道緊閉的城門,堅決不讓痛苦有可乘之機。他用力地搖頭,那小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然後雙手像鉗子一般,緊緊地抓住身邊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肯邁出哪怕一步,好似腳下生根,與大地融為一體。

睡覺的時候,他只能乖乖地趴在床上,像一隻受傷後無助的小獸,小心翼翼地蜷縮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