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知是真的因為驚慌不記得了,還是受了囑咐問什麼都說不記得了,總之,當初挖出屍塊兒的那幾名隨從,回答的連一個字都不差‘不記得了。’
秦無病沒工夫跟趙光生氣,他命福爾摩斯和留下來的衙役分別查驗了下三處院落的廚房,廂房,正房,回話說都很乾淨,沒發現任何血跡。
秦無病揹著手,看著院中的大雨,沉思片刻道:
“我的人不好使,還要麻煩大長公主命人將已經住進前面客棧的世子的人全部集中到堂中,他們的東西也全部集中的堂中,我要挨間檢視!”
大長公主看了眼隨身的宮女,那名宮女躬身退下。
……
大長公主的人很好使,很快,趙光的一些隨從連同帶來的所有物什擺滿了前堂。
可秦無病卻是氣得七竅生煙,趙光之前命人將客棧每一間房,不管住不住,全都細心的擦拭了一遍,秦無病此刻別說找出半滴血跡,便是一根多餘的頭髮怕都是剛落下的。
秦無病衝到坐在堂中發呆的趙光面前,一把揪住趙光的衣領,身後便傳來打鬥聲,秦無病頭都沒回,狠聲道:
“若不是知道你並非兇犯,我現在便抓了你!你怎麼這麼勤快?所有證據都被你清理的乾乾淨淨!你既如此愛乾淨為何還要出門?!”
趙光眼神中逐漸有了驚懼,他不是怕秦無病,而是看到秦無病身後,他的隨從想要衝上來,皆被大長公主的人打翻在地。
在粵地,誰人敢如此對他?
長這麼大,趙光第一次感覺到了怕,他怕自己不能再回家找孃親。
秦無病鬆開驚恐的趙光,回身指著趙光的隨從厲聲道:“沒有找到兇犯之前,你們人人皆有嫌疑!”
老管家忙道:“我們今日才到這裡……”
“我知道,人不是你們殺的,可你們很有可能是同夥,不然,為何要幫兇犯清理現場?!”
秦無病已經怒到極點了,面目都有些猙獰了,林淮碰了碰郭義低聲道:“三弟是真急了。”
“是我我也急!”郭義看了眼已經嚇傻了的趙光,嫌棄的道:“白白頂著一個國公府世子的頭銜,沒長個有用的腦袋!”
“也是,我雖不懂三弟查案子是個啥章程,就好比打仗,要盔甲沒有,要刀劍沒有,如何殺敵?”
郭義極認同的點頭。
秦無病喊了一通後,多少冷靜了些,他喘著粗氣喊了聲福爾摩斯,突然便頓住了。
堂中所有人都看著秦無病。
大長公主穿過層層障礙走到秦無病身旁,低聲問:“可是想到了什麼?”
“兇犯為何要分屍?”
大長公主想了想院中花圃的大小,馬上答道:“一個花圃不能埋下整個屍身。”
秦無病又問:“兇犯為何要帶走死者頭顱?”
大長公主眨了眨眼,秦無病又道:
“三處院落肯定有足夠的地方埋,而分完屍後,若是想將頭顱也埋在院中,必定是第一個埋,不管這起命案起因是謀財還是仇怨,大晚上的,誰願意旁邊放一個腦袋看著自己幾個院子的折騰?”
“你能確定是晚上?”
“白天的可能性太小,這裡是客棧,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客人入住,再說白天的時候,店中人流穿梭,即便沒人去後院,兇犯想拎著腦袋離開也不易!更何況,真說是白天行兇,兇犯或許真的殺完人便離開了,至少城門是開著的,只要他夠快!而晚上行兇,他必須等到天亮才能離開,也才會做的如此細緻。”
“若是晚上行兇,兇犯肯定是店中夥計吧?既能拿到後院的鑰匙,又能妥善離開。”
“可惜,沒有夥計離開客棧。”
秦無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