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魁等人後面。
唐人傑最先帶路,順著山間小道一路向北。經過一夜大雨,山路泥濘不堪,馬蹄踩進泥土,十分難走。眾人走了約莫一盞茶時分,果然遠遠看見前面道路被土石覆蓋,擋住了去路。
再向前走了不遠,已經無法前行。只見兩邊山勢陡峭,兩側半山腰被雨水沖刷,垮下無數山石泥土,裹挾著樹木,將山間空隙堵得嚴嚴實實。
江魁嘆了口氣,道:“這堵了有多遠?”
那個叫楊樹華的漢子跳下馬背,三兩步奔到前面。他面板黝黑,個子不高,手腳並用,往土石頂端爬去。下方眾人仰頭看他攀爬,蘇拙道:“這位兄臺身手如猿猴,是滇西一帶人士吧?”
江魁隨口道:“他從前是滇西一帶的獵戶。”
楊樹華爬到頂端,回頭喊道:“頭兒,堵得也沒多少,把這些土石挖開就行了!”
江魁點點頭,自語道:“光憑我們這幾人,要挖到猴年馬月去。”說著衝楊樹華招招手,讓他下來。
這當兒,蘇拙下馬走近前方土石堆積處,瞟了兩眼,又走到兩邊崖壁邊,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頭。吳常無奈道:“想不到天災**一起來了!”
蘇拙陷入沉思,沒有答他的話。楊樹華爬到平地,馬真對江魁道:“江總兵,為今之計,只有舍了馬匹,帶著箱子從這兩邊山坡翻過去了。等趕到前面市鎮,再另行買馬上路。”
江魁沉思片刻,斷然道:“不行!翻山太過危險,萬一東西出了岔子,誰也擔待不起。”
馬真有些慍怒,道:“江總兵,雖然你是官府中人,但這句話我也不得不說。事先你們來請萬里鏢局出人,卻不告訴所押是何鏢,這已經壞了規矩。如今已經死了兩條人命,你還不願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麼?”
蘇拙一驚,道:“馬鏢頭並不知所押是什麼物事?”
江魁臉色陰沉,道:“我說過了,箱子裡是孝敬王爺的寶貝,也沒什麼稀奇!”說著撥過馬頭,帶著人向客棧方向而去。
蘇拙跟在最後,越想越覺這事情不同尋常。吳常對蘇拙道:“蘇兄弟想到什麼?”
蘇拙微微一笑,道:“吳兄,你可知我昨晚突發奇想,這陳家客棧格局分明就是個困字,誰想到一語成讖。”
吳常點點頭,嘀咕道:“是啊,誰能想到這大雨還會引發這場天災呢。最可氣的是這夥人,出了事反要怪到我們頭上。”
蘇拙搖搖頭,道:“天災?我看未必。方才我見兩邊山坡上的樹木根部明顯是被挖出來的。山壁泥土也經過掏挖,早已鬆軟不堪,這才導致山體坍塌。”
吳常倒吸一口涼氣,驚道:“你是說,是有人故意想把我們困在這裡?”
蘇拙點點頭,道:“恐怕是衝著他們押運的東西來的,我們不過是碰巧趕上了。”
一行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不多時回到客棧,竹娘等人已經將早餐備好,不過是些菜葉面條。眾人心中陰霾,草草填飽了肚子。馬真依舊十分小心,一一試過無毒,才讓江魁等人下口。這位鏢師的小心當真是出名的。
吃過早飯,雨勢又漸漸大了起來。吳常看看天色,又偷眼瞧了一眼江魁等人,小聲道:“蘇兄弟,如今大夥兒困在這裡,如何是好?”
蘇拙端起茶杯,笑道:“自然是找出兇手,困局自解。”
吳常疑惑道:“蘇兄弟已經有眉目了?”
蘇拙答非所問道:“吳兄可還記得,昨夜趙成德離去之後,這個大堂之中有誰不在?”
吳常沉吟片刻,小聲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當時陳掌櫃並不在堂上,說是去後廚忙活了。蘇兄弟是說……陳掌櫃是兇手?”
蘇拙莫測高深一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吳兄可願意與我一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