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多此一舉了,反而露出了破綻。第一,若是強盜劫財,為什麼要留下一個空錢袋呢?這原本是兇手想讓我們以為是劫財而留下的,卻反而不合常理了。第二,一般山賊土匪根本不會認識佛骨舍利是什麼寶貝,只會當普通石頭丟棄,可是這附近卻找不到舍利。除非這個強盜是個鑑寶的大行家,否則就說明根本不是強盜劫財這麼簡單!”
凌霜點點頭,嘆道:“原來如此,這兇手好深的心機。”
秦雷嘆氣道:“如今慧可也已經死了,舍利的下落莫非真就成了懸案不成?”
蘇拙斷然道:“未必!”
秦雷和凌霜眼睛一亮,道:“你還有辦法?”
蘇拙手指屍身道:“你們看慧可咽喉上那道刀痕,這就是兇手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凌、秦二人疑惑不解,問道:“這刀痕有什麼問題?”
蘇拙舉起右掌,自右至左在秦雷頸上橫切而過。秦雷猛然醒悟,脫口道:“原來如此,這刀口右深左淺,平平橫過咽喉,根本就是左手持刀劃出的!兇手又是個左撇子。”
蘇拙點點頭,道:“不僅如此,這刀口如此平,說明下刀時慧可已無法動彈了。如果他胸口的傷是致命傷,兇手便沒必要補上咽喉這一刀,暴露自己。因此咽喉這處刀傷才是致死原因。而胸口這些刀口不過是為了造成強盜殺人的假象。”
秦雷道:“只是一個左撇子……難道自始至終兇手都不是慧可,而是另有其人?”
凌霜忙道:“不可能吧?”說著向蘇拙看去,生怕他因推斷錯誤而過分自責。
蘇拙卻長嘆一聲,道:“這次確實是我心急犯錯了,秦捕頭說得不錯,殺害性覺禪師和慧可的兇手也許另有其人。”
秦雷勸道:“蘇公子,你也不必自責,只怪太過狡詐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蘇拙又嘆一口氣,低頭卻無意看見來時小道上竟有兩道車轍痕跡,直延伸到三人站立之處戛然而止。他感覺奇怪,伸手比對片刻,沉吟道:“這道車轍痕跡尚新,只通到此處,難道是兇手拋屍時所乘馬車?”
秦雷興奮道:“一定是的!自從發現屍體,這裡便被封了,不會是其他人。”
蘇拙道:“既然如此,我們恐怕要再查仁濟寺了!”
三人跨馬上路,蘇拙沉思半晌,快到城門時,突然說道:“凌霜,說不定今日就可真相大白,這麼有趣的事情,你不請蘇琴姑娘去看看嗎?”
凌霜喜道:“不錯不錯,她是最喜歡聽故事的了,我這便邀她同去仁濟寺。”說著撥馬進城。
秦雷問道:“你怎的讓他把蘇姑娘也叫了去?”
蘇拙附在秦雷耳邊交代幾句,秦雷卻更加迷惑,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蘇拙道:“你先別多問,若我猜的不錯,真相很快就見分曉!”說著撥馬繞過城門,徑往仁濟寺而去。
蘇、秦二人站在仁濟寺門前,卻遲遲沒有進去。蘇拙讓人在附近細細搜尋,找尋什麼。此刻已近間黃昏,天色轉暗,越來越難找。蘇拙腦海中思緒紛雜,竭力將整件事情理出個頭緒,全不顧身旁秦雷反覆詢問。
寺中僧侶已經聽說秦捕頭再查仁濟寺,不禁躲在一邊議論紛紛。慧智上前合十道:“方丈請二位施主入寺說話。”
蘇拙向官差道:“找到了嗎?”
王凡大聲答道:“沒有!”
蘇拙點點頭,當先走進寺門。慧智和尚一路領著幾人來到方丈禪院,躬身道:“方丈就在屋裡,請!”
蘇拙側目看見慧可房間,只見房門大開,屋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什麼都不剩。蘇拙推開圓信房間的門,正見著圓信與呂康對坐下棋。
圓信看見兩人進屋,起身行禮道:“不知秦捕頭突然造訪敝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