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激進,畫皮鬼大有可能殺死江陽,殺死自己的一切。
果真造化弄人,千不願萬不願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炎大爺撤掉捆竅,趙三元身體輕顫。
看著大鬧後的滿目瘡痍,卻不太敢去看素兒的表情。
有錯麼?
當然沒有。
趙三元很清楚自己的選擇再正確不過。
但無措,不代表無愧。
昨夜信誓旦旦保證一切能盡在掌握,豈料天有不測風雲。
“.....”
趙三元伸出手掌想要說些什麼,卻如鯁在喉,胸口彷彿有千鈞重壓,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倘若素兒斥責怒罵,甚至是大打出手,趙三元都沒有怨言,心中還會更好受一些。
偏偏素兒太明事理,無需解釋它都能想通一切,它什麼都不說,越是這樣,趙三元心裡就越難受。
見氣氛太過壓抑,同樣撤掉捆竅的老劉想上前打圓場,但被老康輕輕拉住。
這種時候,語言太過蒼白無力。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把江陽換做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相信誰心裡都不好受。
要是沒有素兒參與進來就罷了,偏偏給了人家希望又親手將希望給摔的粉碎,太過於殘忍。
“咦?這是誰人家的姑娘?無施粉黛下都清麗傾人,若是入了勾欄還得了?假以時日定會名動京城。”
江陽走到素兒面前,它已經將臉上的畫彩擦乾淨,露出英俊卻又虛弱的面容,故做出驚訝表情。
當初被逐出桂瀾班,江陽回家初次與素兒相見,就是那年的今天,說的也正是這句話,連表情語氣都幾無二致。
素兒雖然萬念俱灰,可這一刻心中難免泛出甜蜜。
如果能長長久久,該有多好。
江陽拉起妻子冰涼的手掌,沒有去安慰說著漂亮話,就這樣拉著妻子的手,眼中柔情蜜意,好似想把它的一切都記住。
“是我不好.....”
千言萬語化為細若蚊聲的半句話,素兒依舊將所有的錯都歸結於自己的身上。
“確實是你不好,都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你呢?自打進了家門就逆來順受,無論任何時候你都從來不發火,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對我講過,要不你發次火讓我感受感受?”
素兒低頭苦笑著。
自己怎麼捨得?
從被江陽救起的那一刻開始,無論背後是否是畫皮鬼的故意為之,自己的心都掛在了江陽身上再難割捨。
或許,這就是一見傾心吧,願意付出所有。
江陽見妻子還是萬念俱灰的表情,便拉著她坐在舞臺上,“你知道我以前是有名的大武生,可我好像從來沒給你講過我以前在舞臺上的事,還記得第一次登臺前,緊張的都尿褲兜子了,被逼無奈是掛著空襠登臺,哎呦我那個怕啊,生怕哪個刀馬旦失誤一槍紮在我褲襠上.....”
聽著丈夫的述說,素兒安安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實際上素兒對丈夫的一切都瞭然於胸,包括初次登臺前的尿褲兜。
可它更願意聽丈夫親口講出來,珍惜著每分每刻的時光。
身後。
哥四個望著夫妻倆的背影,默默無言。
倒是法壇旁邊的狸大爺和炎大爺不被氣氛所影響,尤其是前者,可勁造供果。
“在關外不省心,在關內還不省心,攤上這樣的弟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你說是不是?”
蟒青炎淡淡瞥了大狸仙一眼。
心想你就擱這口是心非吧。
小哥幾個相處了這麼久早已親如兄弟,背後的仙家自然也在暗地裡打過交道,誰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