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位裡小李問:“那馮副行長怎麼這麼年輕就能做到行長級別了?”主任回了句,“後臺硬,能力有,不就行了。”
有人感慨地說:“這世上功成名就的人不外乎要麼是出身好的,要麼就是自身才華橫溢的,如果兩者兼得,自然就更加順風順水了。”
小李哀聲嘆氣:“這種人真是難遇更難求。”
可這之後水光倒是經常能碰到馮逸,或者在停車場或者在單位對面的那兩家餐廳裡。
這天水光剛拆了筷子要吃上來的湯麵,對面坐上了人,抬頭就看到了馮逸。
他朝她點頭打招呼,隨後解釋:“那幾張空位都已經被人預定了,蕭小姐,不介意跟你拼一下桌吧?”
午餐時間本就人多,而他又已自行坐了下來,水光想她還能說介意不成,點了下頭沒說其他。
水光今天穿的是牛仔褲,白色的棉襯衣外面簡單地套了—件深灰色的開襟毛衣,毛衣的袖子偏長,蓋住了半隻手背,她吃東西的時候很慢條斯理,好像時間再急也不會擾了她的步驟,抑或說教養。
馮逸突然很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她的生活背景,經歷都是怎麼樣的。他記起上一回,也是在這家餐廳裡,她說,談戀愛太累了,我都有白頭髮了。他看向她散在肩膀上的頭髮,果然隱約能看到幾絲銀白頭髮夾在烏黑的髮間。
在馮逸點的餐上來時,她剛吃好,放下手裡的筷子,他不知怎麼開口問了—句:“蕭小姐,你相信剎那就是永恆嗎?”
她看了他—眼:“我信世上沒有那麼多的永恆。”
她拿出錢放在桌子上,她對他說“你慢用”就起來走了。
馮逸望向出去的那道背影,高挑卻也有些偏瘦,她出了門,外面在下毛毛細雨,她要穿過馬路,站在那裡等著車輛過去,她的背很挺,隱隱地透著—種堅韌。
他看著她穿過了馬路'進了他們單位的樓裡。新聞報道上說,過幾年會有連續降雨天氣好幾天都將看不見陽光。
水光剛進單位樓,拂去頭髮上的雨水,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景琴的電話.問她去不去香港購物,水光聽後搖頭:“沒什麼好買的。”景琴不可恩議:“哪有姑娘不喜歡shopping的?”於是水光說:“沒有錢。”
小琴顯然是不信的:“不說別的,你那些工資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賺的鈔票都拿來摺紙飛機了嗎?”水光淡淡笑說:“看病看光了。”
兩天後的週末,水光沒活動,小李約了她到市區的一家名店吃煲湯,結果到了才知道另外還有人。馮逸起身朝她們舉了下手,小李走過去的時候對水光低語:“是副行長主動約我的,說是要給我介紹物件,我那啥,臨時怯場,就叫上了你,對不起啊水光姐,先斬後奏我罪大惡極,回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現在就請您老人家幫我撐撐場面做做親友團吧。”
水光想也只能秋後算賬了。
兩人過去坐下後,馮逸給她們斟了茶水,說他那朋友還要過會再來,讓她們先點煲。倒是一點都不意外蕭水光也來了。
小李拿著選單笑眯眯地問:“馮副行長,你那朋友是幹什麼的?”
“他是中學老師,教數學的,人很不錯。”
在旁邊兩人聊的時候,水光吃著桌上放著的花生米,她吃得很細緻,拿一顆然後剝去那層紅衣,再放到嘴邊裡,剛吃到第五顆,聽到溫和的男聲說:“這層紅衣能補血烏髮的。”
水光抬起頭看過去,馮逸又說:“連皮吃吧,對人體有很多好處,剝掉浪費了。”
雖然對這人的言行有些不解,水光還是回了句:“我習慣這麼吃了。”
小李說:“水光姐怪癖多著呢,馮副行長你就別管她了。”
“哦?有什麼麼怪癬?”馮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