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張得很大,像一條死艫魚。所謂看客,重點自然在於個“看”字,這些人在魯迅的世界裡沒有相貌,不管男女老少,只有一個動作看。
看客們的快感通常都是病態的,他們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被圍觀者越窘迫、越痛苦、越慘,他們就越快樂。他們把圍觀當成了看戲,被圍觀者“花樣”越多,他們就越滿足。
就好像是很多人喜歡折耳貓,於是貓舍就大量的繁育帶著致病基因的折耳貓。鏟屎官們花費了大價錢,買了看起來萌噠噠的折耳貓,完全不管那些致病基因會讓折耳貓苦不堪言,疼得不敢動彈。
同樣,泰迪兩腿走路,還抱拳朝著觀眾揮舞,看著很有喜感,可卻是建立在痛苦之上。
人類學家就說過,人用兩條腿走路,就是一個奇蹟。如果你看過動物世界,哪怕是和人類構造類似的靈長類動物,大多時候也不會選擇兩條腿走路。
四肢爬行,脊椎會像弓一樣地拱起,以承受懸掛在下方器官的重量。當人類站了起來,脊椎就被迫變成了柱子,它在後腰處向前彎曲,所以我們才能保持頭部的平衡。但這根柱子上部又向反方向彎曲,s型的變化讓脊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這也是80%成年人深受腰部疼痛困擾的原因。
有些腰間盤凸出的患者站著疼,坐著疼,趴下來或者躺著,卻能夠緩和痛楚,這就是人站立起來需要付出的代價。
脊椎遭受擠壓的疼痛,饒是漢子都會哭爹喊娘,放在狗狗身上,可能就是要命。
狗的重心靠近前肢,在心臟附近。正常的姿態下,狗的前腿承擔了自身重量的60%。也就是說,狗狗的後腿其實很脆弱,這也是大多數狗的後腿比前腿細很多的原因。
其實這種討好並不難訓練,食物誘導也好,武力脅迫也罷,並不是一種天賦,用不了不長時間,就能夠訓練出來。只是引起人們一笑的背後,是狗狗冒著粉身碎骨的風險。
“來,推著小車。”婦人笑著扯了扯繩子。
日天兄有些不情願,耐不住婦人不動聲色地收緊了狗繩。
泰迪被迫朝著小推車走了過去,兩隻前爪搭在推車的把手上面。
“走呀。”婦人命令道。
泰迪有些蒙圈,只是跟著狗繩收攏的放下,呆呆地推著小車子朝前走。
“只聽說過泰迪的惡名,沒想到那麼聰明啊。”
“訓練成這樣,得花不少時間吧?”
“真想買一條回家。”
“……”
宋孤煙皺了皺眉頭,打心裡講,她極度厭惡這種畸形的趣味,而且還是把寵物犬的健康和生命作為代價。
把狗當人訓練,自己卻變得禽獸不如。
哪怕是警犬高強度、高難度的訓練,也不會挑戰生命和健康。訓練專案和方式都是科學的,也不會大幅度損害警犬的身體。
而逼迫泰迪站起來走路,完全是為了取悅別人而已。被人類馴服用來取樂,狗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馬戲團裡面的獅子老虎,被活活取膽的熊瞎子,被逼著用鼻子支撐整個身體重量的大象……人,自以為是所有生物當中最高等級的存在,為了自己的興趣,肆無忌憚地去改變動物的生活習性。
警犬中,用的是訓練,而不是馴服。馴更多的是駕馭,而訓更多是指和動物的交流。科學的行為訓練方法恰能起訓導員和警犬溝通的橋樑作用。
在以人為核心的社會當中,生命註定是不會平等的。警察只能選擇射殺毫無錯誤的老虎,也得把翻牆闖入虎園的逃票遊客救出來。別看太多網友都在罵活該,死了才好,還能夠提高人類智商水平。可要是警察反過來打死了逃票遊客,噴的人絕對能夠多個十倍。
這就是典型的喊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