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要給冒姨娘做主啊。”哭聲淒厲,像是藏了什麼大委屈一樣。
屋裡變得落針可聞。
那個送和姨娘過來的媳婦子心裡暗叫糟糕,後悔不迭。
本來還以為是趟好差事。
夫人的生母又生了小少爺,自己過來帶了夫人的孃家人來報喜。不說能不能順道得一份賞錢,就算是在夫人面前留個好印象,將來有了好差事也能說得上幾句話。
哪知道這個陳家的勞什子和姨娘,開頭看著好好的,說話做事也很有規矩,自己還暗暗稱讚了幾句。
覺得這人雖說長得不怎樣了,但勝在機靈,興許人家就是憑著這份眼色得寵的也不一定。
否則這種事情怎會派個姨娘出來,指不定是當做正經主子使呢。
哪知道一到夫人面前就出么蛾子。
那媳婦子恨不能上去掐和姨娘幾下,礙於還在純歌面前,也只能訕訕的笑了幾聲,蹭過去拉和姨娘。
“姨娘,您這是做什麼呢,大好的事情,您快起來。”
和姨娘一點沒動彈,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過片刻光景,身上那件半舊的灰綠百褶裙子就沾滿了印跡。
純歌看著直皺眉,心裡隱隱又有些擔心。
和姨娘這人,自己是早就知道,從小看到大,本來就是八面玲瓏的人。
不僅會看人下菜碟,還喜歡在中間挑撥離間。
和姨娘如今在陳家的日子過得必然不會好,三太太又經歷了陳純貞的事情,脾性也會暴躁一些。
雖說三太太肯定更會想對冒姨娘下手,不過自己也不是沒有準備的人,再說三老爺和陳端崕吳四奶奶都不糊塗。恩科還沒出結果呢,陳端崕怎會在這個時候縱容三太太得罪自己,傷害冒姨娘。是不是就去找了和姨娘出氣,以往和姨娘也沒少得罪三太太再者這種報喜的事情,和姨娘膽子再大,也不敢欺瞞,否則可就是把李家面子往地上踩,還想不想要陳純瑤今後有好日子過了。
可沒根沒據和姨娘就過來在眾人面前哭一場,那也太糊塗了。
那冒姨娘生孩子的事情就是真的,但這中間說不定又有什麼糾葛,讓和姨娘知道了。
不過事情定然也沒有和姨娘說的那麼嚴重。
電光火石的片刻之間,純歌腦子轉動的飛快。
等看著旁邊還有好些下人看熱鬧,純歌立時就皺眉道:“姨娘好歹也是父親身邊的人,這樣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扭頭又吩咐紅玉,“帶姨娘去擦擦臉,喘口氣再來說話。”然後給童媽媽使了眼色。
童媽媽就飛快的給屋子裡下人各自安排了差事,親自領了那個來報信的媳婦出去梅香院,一路上還愁眉苦臉的抱怨,“陳家這位姨娘,也不是怎麼回事,三天兩頭不鬧出點事情來就不高興。這回也不知道又是怎的騙了陳家老爺和太太才搶了差事呢!”
一副和姨娘有瘋病的嫌棄樣子。
不過是個妾,不管是有病也好,還是故意鬧事情也好,都是小事情。
說來說去也是陳家的事情,自己可是李家的下人。
沒必要去說陳家是非反而得罪了當家做主的夫人。
看到童媽媽這樣說,那媳婦子就很聰明的應和了幾句,還小聲道;“誰說不是,自來這做妾的就不是安分的主。咱們家裡不也是……”話說出來才想起冒姨娘也是妾,就訕訕笑著不說話了。
童媽媽自然知道這是踩著薜姨娘和安姨娘來討好純歌,也沒搭腔,塞了五兩銀子到那名媳婦手上。
那媳婦一看,眼睛放光,又講了幾句好話,高高興興的走了。
童媽媽這才冷臉轉身快步回去。
正好看到紅玉領了梳洗好的和姨娘過來,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