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艾爾拉斯:“但它需要是,所以我便變得讓它是。無論被魂族殺死……被敵人殺死……還是被外來的入侵者殺死。
“無論最後誰會贏得這場無意義的勝利。仇恨是普拉亞的食糧,鬥爭是普拉亞的靈魂——而我們需要這些。
“無論它是否合理,無論是否有人會因此遭受傷害。
“受傷的終究只是個體,而整座普拉亞會因此得以延續。”
……
“所以從來沒有誰做錯。”蘇明安說。
“如果真說要有。”艾爾拉斯看向他:“就是妄圖改變局面的你——蘇凜,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從雲上城下來的,但你不該回來——普拉亞不再需要你。”
蘇明安聽笑了。
……不需要蘇凜,難道一直維持這個僵持的局面,對普拉亞來說就是最好的嗎?
“艾爾拉斯,有你這樣自作聰明,妄圖以他人生命為代價來進行‘教學’的魂獵領導者,你手下的人根本不會有追隨的勇氣。
就算你的計劃成功,嘉爾德死了,我也不會對你言聽計從——更別說搶先一步反水的謝路德,你所謂的‘合理’其實相當失敗。
無需用這種言論動搖我,你缺乏打破局面的勇氣。”
聽著他的話,艾爾拉斯沉默片刻。
再度開口時,他的語聲顯得有些滯澀:
“……那麼這種敢於打破僵局的勇氣,我該從何而來?從更多的犧牲的魂獵,無辜的孩子,還是那些失去靈魂的屍體?”
一旁,阿爾切列夫走到了艾爾拉斯面前。
他蹲了下來,手上的心口血漂浮而起,泛著一層瑩瑩光輝。
“從我。”蘇明安說:
“從掌控了局面的蘇凜而來。”
他本想試試能否憑聊天動搖對方,使得迷惑需要的資源點下降。
然而艾爾拉斯看起來卻沒有絲毫動搖。
他無法動搖一個相當堅定的魂獵。
“……我挑起鬥爭,我製造仇恨,我釋出彼此敵對的任務,以喚醒人們沉睡已久的血性。”艾爾拉斯說:
“我並未對此感到抱歉或悲傷,因為這就是我的職責。
“禁止友善,禁止聯誼,禁止通婚……兩族之間,不存在任何情感與僥倖,因為這是食物鏈上的絕對矛盾。
“人類不會對豬狗產生感情,雖然這種類比過於貶低自我,但魂族同理。
“兩族之間絕不可能共存。就算有著一個普拉亞的救世英雄回來,也一樣。
“因為人並非是純理性思考的動物。任何人都會遭受自我情感偏向的譴責。
“蘇凜,你控制了魂族,又潛入魂獵陣營,想轉化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但你絕不可能做到。
“你打破不了這個局面。”
他頓了片刻。
阿爾切列夫的血液浮現在他的眼前。
在即將飄向他嘴唇的那一刻,艾爾拉斯的嘴角從裡溢位了鮮紅的血。
……
“……因為唯有鬥爭與死亡能使我們重拾尊嚴。”
他說。
……
他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語聲變得細微。
阿爾切列夫收回了手:
“……他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