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異常’聽來像一個個鬼故事。比如半夜三更照銅鏡的人,會看到流血的女人。比如半夜打井取水的人,會取出血淋淋的血水。比如五更時躺在床底下睡覺的人,會被跳崖而死的幽鬼吃去頭顱。”蘇明安考慮道:“簡直就像靈異事件。對於怕鬼的玩家而言,這些事情恐怕比怪獸之類更恐怖……你幹嘛?”
在蘇明安略感驚恐的視線下,諾爾開始脫衣服。
“這身衣裳有些不便,我把飄帶撤去。”諾爾邊脫邊解釋。
“你為什麼女裝?”蘇明安問。
“與‘異常’有關。”諾爾說道:“我附身於楊將軍府外籍觀星師,聽庭內灑掃侍從說,外籍人若於京城深夜走動,必得是女性或是像女性的人,否則會招來‘異常’。類似的規則,我也聽過不少,比如取水時得戴棕黃色氈帽,否則會被‘異常’拖下水井。比如三更時若是在鏡前跪坐,需得起身半刻,否則會突然爆血而亡。天下百姓針對‘異常’的出沒,有了一套自己的防範規則。”
“即死規則?”蘇明安心裡警鐘大作。
諾爾撤了飄帶,只留一身金線長裙。
“我今夜要帶你去了解資訊。”諾爾勾了勾唇:“隨我來一個地方。”
……
月色通明,花燈結綵。
一座宮殿似的建築立於京城外圍環形地帶,朱漆大門懸著紅木匾,上書龍飛鳳舞三個大字“金鳳閣”。
往堂內窺去,則是珍珠簾幕,暖玉生光。人們坐於席間,觥籌交錯,臺下有歌姬吟唱、舞姬獻舞,臺上則是一座白玉擂臺。
即使是夜晚,門口依然人來人往,醉醺醺的大漢抱著美姬離開,閣樓上可見揮舞手絹的曼妙女子,環肥燕瘦,身姿朦朧。
剛到這裡,蘇明安後撤半步。諾爾怎麼盡會往這種地方鑽,那次普拉亞也是,當時是呂樹和林音盡往這種樓狂鑽。
“走吧。”諾爾低聲道:“這裡是探查資訊的好地方。”
一名中年女人含笑迎來,她提著菸斗,紫袍加身,拉著不情不願的蘇明安往裡走:
“公子,您是個生面孔啊,您是今年來參加彭萊仙選的年輕子弟吧。快請。這擂臺已開啟,您正好能看看各路武功人士的身手,今兒是飛符派和赤劍門的三代子弟較量,那真叫一個精彩。”
蘇明安已經戴上“汪寒的人皮面具”,穿著諾爾帶來的一身白底墨竹長袍,不會讓人看出他是大皇子。在外人看來,就像一位氣質不凡的貴公子。
一群鶯鶯燕燕含笑迎來,手腳不規矩,直直朝蘇明安手臂與腰腹探來,嚇得蘇明安攥緊諾爾的衣袖,利用諾爾的長裙阻擋。
“您來這種地方,怎麼還自帶一位姑娘?”女人看著蘇明安旁邊貌若天仙的金髮女子,眼露欣賞之色:“這位真是國色天香,襯得我這裡的姑娘都黯然失色。”
“呃……嗯。”蘇明安點頭。
諾爾低頭,裝作只是普通侍女。
二人被簇擁著入內,堂內面積極大,錯落坐著數百人,此地並非為純粹的紅粉之地,還包含不少茶間雅客、賭客、吟遊說客。一進門,就感到熱氣和喧囂撲面而來,人們穿梭其中,滿面紅光,極為熱鬧。蘇明安的到來隱於人流之中,並沒有引人注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一座四四方方的白玉擂臺,人們朝著臺上戰鬥的二人指指點點,高談闊論。
只見臺上二人,一人身穿黑白道袍,手捏黃紙符咒,目光炯炯,唸唸有詞。一人鶴骨霜髯,短褐勁服,手持三尺赤紅長刀,揮舞之間,烈火升騰,熱風拂面。
下方人飲茶談論,熱火朝天。
“卓大師不愧出身飛符派,一手符篆之術堪稱出神入化,此次蓬萊仙選,必然有一爭之地。”一名青年望著那名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