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一千兩百九十二章 “這兩個人誰被複制了,誰消失了?”

自殺】規則保護了他。

而鏡子的另一邊——(-x,y)座標之上的司鵲,脖頸突兀出現了一柄朦朧的利刃,貫穿了他。

這是一場毫無徵兆,跨越世界的刺殺。甚至刺殺者本人還沒進入這個世界,就完成了一場成功的刺殺。

大量鮮血從司鵲的傷口湧出,在眾人震驚和恐慌的眼神中,紫發青年嘴角勾著恍然的笑意,滿頭長髮飄起,緩緩地向下躺倒,喉嚨嘶啞著。

“……原來如此。”他嗆著血,聲音撕裂:“蘇明安,原來你想到了這一招,這太有趣了……”

……

【“誰剝下另一個人的皮?”】

……

直到他落在花圃之中,豔紅的血染紅了白色茉莉,滿身白花飛揚,喜鵲胸針染了金紅,方才闔上眼皮,靜穆地閉上了眼。

然後,

下一刻,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瞳睜開,已然是截然不同的眼神。

鏡中人與鏡外人對調。

羅瓦莎主人公與世界遊戲主人公對調。

——現在,輪到蘇明安繼續成為觀測的錨點中心了。

……

【“誰依然活著,誰已然逝去,糾結於誰的掌紋中?”】

……

蘇明安睜開眼。

這一刻,觀測錨點落在了他的身上,至於司鵲則從羅瓦莎的故事中短暫消失。無論是直播間還是其他高維觀測點,觀測點從此只能看到蘇明安的視角,不再關注於司鵲的視角。

當蘇明安到來時,喉嚨的傷口開始癒合,也許是這具身體自愈能力強大,當新的靈魂降臨,軀體重獲生機。

目睹一切的思怡,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她指使浮城守衛將蘇明安圍住,要捉拿蘇明安。

“為什麼要捉我?”蘇明安淡淡說。

“你不是他。”思怡冷冷道。

“可是改寫你的故事的人,是我。”蘇明安視線掃過眾人:

“……因為我不是司鵲,所以什麼都不算?”

“……因為我不是他,所以不能在你們的故事中佔據哪怕一點位置?連曾經做過的一切好意都要被抹消。”

“你們覺得玩家都是毫無責任心的入侵者,會留下一地爛攤子,所以你們仇視他們。可你們有時候也一樣,只在乎原主,不在乎後來者,明明做出貢獻的是後來者。”

他想到了自己在廢墟世界的經歷,因為他不是阿克託本人,所以無論他多麼努力,有些人愛的還是阿克託,只是在他身上寄託了對阿克託的追憶。就算他離開,有些人也不會念誦他的名。

“你們把矛頭對準了錯誤的物件,明明玩家是被迫而來,你們卻無條件仇視他們,認為他們就是為了來奪走你們的一切。”蘇明安攤開手:

“我支援你們警惕部分玩家,畢竟一些玩家確實只會打砸搶燒。但單純用‘玩家’與‘npc’的籠統一詞就進行劃分,不加以觀察,不加以考量,又與人種歧視有什麼區別?”

“一樣的淺薄,一樣的片面,一樣地肆意傾注自己的惡意,從個體強行涵蓋到群體。”

“只要是‘玩家’,就打為入侵者,施以警惕、防範、功績剝奪與歧視。玩家的好意必然是別有用心,玩家的功績必然是為了完成任務,玩家的自衛行為都是惡意侵略。”

“然後,只將npc視作羅瓦莎的‘燈塔’。”

“可就算是羅瓦莎也存在‘愛德華’,就算是玩家中也存在‘諾爾’……以單一標準評判的燈塔,只會越來越淺薄。目前羅瓦莎並不平穩,內鬥只會讓希望的火光越發渺茫。”

“你們應當切實利用玩家的有生力量,而不是一味地加深這一刻板分裂,這也是為了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