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棗紅的傢俱映襯下,更顯凋零,樓閣內一陣陣熱氣帶著藥香飄過,一個頭發烏黑身形利落的中年婦人忙來忙去,在精緻的拔步床上卻半躺著一個頭發全白,面色蠟黃,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滿是幽怨。
中年婦人金鎖身子一僵,卻又頭也不回的忙活起來,薰衣、煎藥。。。。。。忙個不停,卻還是平穩的應道:“小少爺他生氣也是一時的,總歸是小姐的兒子,您病重,他哪能不來看望您,我讓春丫頭去管事那問了,管事說向京裡報了,只是小少爺剛去工部上任正忙著,等他適應了定會來看望您的。”
“工部、工部,金鎖你又何必騙我呢,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自從你成親後,我都沒有好好跟你相處過,卻沒想到,如今能夠在我身邊的卻就只有你。”病婦衝金鎖招了招手,一直病重的她卻撐著坐起身子,依靠著枕頭,招呼金鎖過去。
金鎖放下手中的活計,擦了擦手,坐到病婦身邊,心疼的握著她瘦如枯柴的手,強忍著眼淚道:“小姐別胡思亂想,你身子嬌弱,好好放寬心,病會好起來的。”話雖然如此說,眼中卻都是心疼與擔憂。
“會好嗎?現在他們都恨不得我死了,爾康他這次心愛的孩子又快生了吧!他們將我幽禁在這裡不就是怕我去告狀嗎?哈哈。。。。。山無稜,天地合,真是可笑,金鎖你還記的咱們在濟南的日子嗎?每日在府中,讀書,彈琴唱歌,無憂無慮,多麼開心,那時的我又怎麼會想到會有今日呢。”病婦拉著金鎖的手,輕聲說道。
金鎖忍著眼淚,看著她的小姐難得的好精神,卻開心不起來,郎中說小姐病重,心思鬱結,已經是在熬日子了,她勉強一笑道:“小姐要好好休息,那些事就不要亂想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成親後不都要面對這些嗎?”
“金鎖,我這一生錯太多,可是大多是別人欠我的,但是我唯一欠下的卻是你,若不是當時我昏了頭,怎麼會那樣就打發了你,讓你過的那麼不順心,柳青雖好,卻根本不適合你,我害苦了你。”病婦緊握著金鎖的手,眼中滿是後悔。
金鎖不是沒有怨的,可是如今的小姐卻苦的狠,她又怎麼能夠讓她在傷心,到底她是受了夏家的恩才活下來的,日子雖然不順心卻也衣食無憂:“小姐,人都會犯錯的,你就不要在難過了,當時金鎖確實是有怨的,但是日子不都是這麼過嗎?柳青他是好人,對我也很好,這樣就夠了。”
“金鎖,咱們其實一直都同姐妹一樣,可是在遇到情字後,我就犯了糊塗,還好我現在已經清醒了,金鎖我現在又要求到你了,你把我梳妝檯下的妝盒拿來,裡面有我這幾年存下的私房,我求你幫幫我好嗎?”病婦不在說那些讓她傷痛的事情。
金鎖依言將妝盒拿來,聽到是私房之後,忙交到病婦手中,輕聲道:“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好,哪裡用的到這個求字。”
“這些年來我從做了皇帝的女兒後,骨頭都輕了,最近病了後,才想起有多麼對不起娘,這些年只記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卻不曾記的娘她在地下是否安穩,這些私房你拿著,我的病自己清楚,等我去了後你跟柳青就帶著孩子回濟南,給我娘把墓修繕好,剩下的就給你那兩個兒子成家用吧!只是你要答應我,去哪都好就不要在回北京了。”病婦將妝盒放到金鎖手中,眼中閃過苦澀,怨恨,府裡那些事金鎖並不太清楚,她只是回來照顧她的,可是也難免不會被那一家人給害了。
金鎖有些茫然,不知道小姐什麼意思,她確實怨小姐,為了自己的幸福就胡亂將她丟了,甚至在成親後就跟柳青離開了,在不曾登過福家的門,一直跟柳青在保定經營客棧,可是她與小姐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又怎麼能不牽掛,雖然知道小姐嫁給她的那個爾康少爺,應該會很幸福,可是卻依然不放心,尤其是在客棧經營的不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