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您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嗎?”見我神色如常阿部善定反而詫異了起來,一對眼睛裡第一次閃現出了一絲情感。
“一點也不奇怪,無論宇喜多殿下作出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感到奇怪!”我笑了起來,笑容帶著詭異的自信。“右大將與毛利家角力西國,目前正是宇喜多殿下大把撈取好處的時候。無聲無息反而不符合他的性格,只是這次怎麼來得不是長船貞親大人了?看來在宇喜多殿下的心目中,在下的份量是大大地降低了……”說完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予州殿下看問題的方式……還真是獨闢蹊徑啊!”見預想中的場面沒有出現,阿部善定臉上浮動起一絲苦笑。“什麼樣的材料就要用在什麼樣的地方,不然就可能反而出現相反的效果。長船大人是宇喜多家的重臣,在舉世關注分割美作結果的時候自然是由他出面更合適!但此次則不同,目前許多貴我雙方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有時候不為人知的盟約才是真正值得遵守的盟約!這樣的情況下長船大人就不及在下方便了,相信予州殿下能夠予以諒解!”
“倒是也有這麼一說!”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順便對蒲生賦秀使了個眼色。
“諸星殿下是聞名天下的君子,在這方面似乎宇喜多殿下卻時常引起人們的物議!”蒲生賦秀沉著臉對阿部善定冷笑了兩聲。“無論是故主的浦上家還先後兩任岳父,宇喜多殿下可是真稱得上是‘情深義重’,戰場之下的手段更是令人歎為觀止!時至今日,宇喜多殿下好像還不曾有哪個諾言沒有被自己打破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讓我們諸星殿下放心結交呢?”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諾言這種東西一旦失去了存在的基礎,那麼被打破也就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阿部善定對這種指責似乎早有準備,口中振振說得彷彿是最具廣泛性的真理一般。“對於那些不識時務自取滅亡的傢伙,遵守對他們的承諾就是一種對智者的侮辱!早聞予州殿下才冠古今,我想冒昧的請問一句:您要行的是齊桓公尊王攘夷的‘仁義’呢,還是宋襄公授敵之機的‘仁義’?”
“到底是宇喜多殿下那裡派過來的人,見識就是不俗!”我兩手輕輕的拍了兩下,臉上充滿了譏諷的微笑。“這次他想對我許下何種諾言,又想在什麼時候打破呢?”
“是不是空頭承諾要看雙方商談的結果,在何時打破要看諸星殿下是否能始終保持掌握主動的力量!”阿部善定絲毫不為我所動,只是堅定的執行著自己的方針。“宇喜多家準備正式脫離毛利一方,加入右大將旗下!當然,這是宇喜多家根據判斷自己的選擇,但請予州殿下來作引見人就是一種不同尋常的姿態了。也就是說在未來可能發生的織田家內部矛盾中,宇喜多殿下將會無條件的站在諸星予州殿下一方!”
蒲生氏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而是轉過頭用複雜的眼神望著我。
“看來宇喜多殿下還真是用心良苦,居然對織田家內部的情形掌握得如此清楚!”我似笑非笑的捻了捻上唇剛剛留起的微須。“只是他為什麼不去找羽柴殿下呢?從地域上講他們不是離得更近嗎?”
“您說得非常有道理,如果不是您的存在羽柴殿下確實是個明智的選擇!”阿部善定點了點頭,神色間看不出絲毫的做作。“……羽柴殿下手下實力也相當了得,最起碼那個黑田官兵衛就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但必須說明的是:羽柴殿下知‘進’而不知‘退’,這種性格雖可抓住機會但卻無法勝任更為複雜的鬥爭!一旦將來天下大事發生什麼變化,對於繼承右大將衣缽恐怕他爭不過予州殿下您……”
“大膽!”蒲生氏鄉適時的表現出了足夠的“憤怒”。“……在予州殿下面前居然敢非議右大將,還詛咒織田家!我看你是活膩了……”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