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實在不宜這麼又燒又燉的,但連綿的淫雨使天氣還算涼爽。
“主公,請您用吧!”島勝猛將一隻大碗捧到了我的面前,前田慶次和可兒才藏早在一邊大塊朵頤起來。就在這時,鹿之介披著一件蓑衣,帶著斗笠走了進來。
“有問題嗎?”我問到。
“大人,一切正常。所有倉庫都檢查了一遍,而且加了雙崗!”他邊摘斗笠邊說。
“你辛苦了!肉剛做好,你過去吃點吧!”我很欣慰。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下雨,尤其是坐在窗邊,看那些在雨中四處奔走的人們。(前提是自己的屋子別漏)
“果然不錯!”可兒才藏把一隻雞翅膀塞到嘴裡。“只怕現在長島城下的信長大殿,也不會有如此暇逸的享受吧!”才坐下話題就又被引回到戰事上。
“那是當然了!現在的信長大殿就像一隻抓住了大老鼠的小貓,吃是力有不遂,放又心有不甘!”前田慶次說得輕鬆愉快,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大人,您是不是該勸勸信長殿下?”鹿之介猶猶豫豫的說。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勸!”我用眼睛掃視了一下。慶次會意的點了點頭;才藏只顧在鍋裡撈東西;鹿之介有些不解;島勝猛的眼光裡則是充滿了堅定的信任。“如果我開了口,信長主公是一定會用我的腦袋去激勵士氣的!可……我還想留著有用之身,為織田家多做些貢獻呢!”
“噢~!”的一聲從鹿之介和島勝猛的口中傳出。
“什麼人!”前田慶次猛地竄了起來,與此同時鹿之介的刀也同時出了鞘。
“是你啊!”等看清突然出現在屋子裡的人,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楠木隼人。
“事情打聽得怎麼樣了?”我問到。因為最近這裡沒有他什麼事,所以被我派去探聽一些訊息,已經快三個月了。
“是!大人,大概都瞭解了!”楠木隼人回答到。
“來坐下說!”我指了指身邊的位子。“就先從三河說起吧!”
“是!”他感激的望了我一眼(通常忍者被看作是卑賤的人,地位遠比武士為低,是不能平起平坐的,更不要說和家主了!)。“德川家康大人已經平定了領內一向宗的叛亂,並且順勢收復了東三河的領地……”
“這麼快就完事了?這麼看來,德川小子還真是個人物呢!”前田慶次舔了舔油膩的手指說:“聽說這次有不少松平清康時代的老臣也參加了叛亂。”
“是的!”楠木隼人點了點頭。“松平家次和上野城主酒井忠尚都參與其中,還有今川的舊臣吉良義昭和荒川義廣。”
“我讓你特別注意的那個人怎麼樣?”我拿起了一根樹枝。“本多正信有什麼動向?”
“是!我盯了一段時間……”楠木隼人說到。“開始他確實出奔了,但不久後德川大人特赦了所有參加叛亂的武士。特別是對本多正信和其子侄,德川大人親自數次登門探訪,他……沒多久就又回德川家了!”
“嗯……!”我點了一下頭,用樹枝把火調得小了些。我確實是在打他的主意,因為我覺得缺個出謀劃策的軍師(慶次這個傢伙我有些摸不透),竹中半兵衛此刻應該還對齋藤家一片丹心,不過……算了!就算本多正信不回德川家,我眼下只怕也不在他眼裡。“說說其他情況!”我繼續問。
“武田家經過近一年的休養生息,第四次川中島之戰的創傷已漸漸平復。”楠木隼人想了一下說:“但武田信玄只是派遣高坂昌信鎮守海津館城,而把主力由南信濃撤回了甲斐,似乎短期內不想對越後用兵了!另外,武田家麾下透波里的忍者,最近在駿河活動頻繁!”
“果然!”我把樹枝投到了火裡。“看到今川氏真這個窩囊廢,‘甲斐之虎’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