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因此受到了申斥。我們甚至因此而前去拜託了信忠殿下,可是……可是……”
“是這樣啊……”我無力地揚起了頭。霧蝶的藥勁兒實在是太大了,我感到頸椎也開始痠疼。“既然如此堅決,只怕就算由我出面……”
“予州殿下,請千萬不要這麼說!”酒井忠次聽我要打退堂鼓,立刻大驚失色地連連叩首。“此時此刻能夠對內府殿下施加影響的,也唯有您諸星予州殿下了!以您今日的實力、地位、功績,以及在織田家內部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內府殿下必然會對您的態度慎重考慮。在此我代表鄙主公和整個德川家,求您了!”說完他又是一個勁兒地叩頭。
“請起、快請不要這樣!重治,替我把酒井大人扶起來!”我探起身子要去扶他,也因為手一軟又摔在了榻上。這一下可忙了竹中半兵衛,只得又先來扶我。“既然酒井大人這麼說,我就不得不盡一份力了!”我又靠在枕頭上長長喘了口氣。
“謝予州殿下!”聽我這麼說酒井忠次也塌實了不少。
“只是……”我長而又惋惜地說了句只是,可一下子又把酒井忠次的心抽緊了起來。“只是眼下內府殿下正在氣頭上,要想平白的放過信康殿下只怕也不現實。你們還是應該有個心裡準備,可能會要求信康殿下隱退甚至出家,不過這總是一個權宜之計,只要拖過了眼前的這一關以後總還有辦法。畢竟信康殿下是內府殿下的女婿,時間可以平復一些事情,另外也要請信康殿下注意收斂一下他的脾氣,努力彌補一下與五德公主之間的關係。其他的人嘛……請恕我就愛莫能助了!”
“這就好、這就好,只要能保住少主無不可為!”酒井忠次的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臉上的神情換成了難以描述的興奮。“諸星殿下的大恩大德天高地厚,我們德川一門永世也不會忘記。只要能保住少主的性命……”
“保住性命?這是怎麼回事!”我一臉詫異地看著竹中半兵衛問到,表現出了足夠的“困惑”。
“因為主公病重,前幾天有些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說!”竹中半兵衛和我配合多年,自然不可能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之前大殿已經傳下話來,一定要信康殿下剖腹謝罪。為此外面物議紛紛,諸多殿下均覺此事不妥。為臣也曾聯絡多方籌劃運動,但是……人微言輕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痛心疾首地捶著病榻,一下又一下。“主公怎麼會下這樣的命令?這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天下間怎麼能夠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咳、咳、咳……”因為激動我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主公保重!”竹中半兵衛急急忙忙地捧起矮几上的茶,遞到我的手裡。
“如此說,予州殿下您是答應出面了!”酒井忠次憂慮中夾雜上了一絲興奮。
“我這就去……”掀開被子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此刻空虛的體力完全不足以負擔這樣的運動。一個趔趄我在此摔在榻上,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之後由鼻孔裡流出了兩道血跡。
“主公(殿下)!”竹中半兵衛和酒井忠次大驚之下,一起湊上起來扶起了我。“主公,保重啊!”竹中半兵衛激動地說到
“看來我是無法立刻去見主公啊……”我拿起一塊手帕擦去了上唇上沾著的血跡,可鼻子裡還是充斥著一種暖呼呼腥烘烘的感覺。“我現在就寫一封信你帶給主公,但願能夠動搖主公的決心。只要先能夠把這件事壓下來,留出來給我們想別的辦法的機會就好!”
“也只好如此了!”這個結果雖然不能讓酒井忠次完全滿意,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也只有如此了。
我的臥室裡原本就有筆墨,竹中半兵衛取過來替我研好,之後又把紙鋪在矮几上端到我的面前。面對著面前一摞薄薄的白紙我思緒萬千,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