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國家納入了織田的控制下,儘管邊緣地區可能暫時還不是那麼穩定,這其中也就包括了宇喜多直家!
既然一切塵埃落定,我也要適當的表示一下自己政治家的風度和磊落,在丹羽長秀、池田恆興的作陪下,我設宴替即將歸國的小早川隆景餞行。說起來也有些難以置信,出了這麼大的波折後我們剛是第一次見面。可是這種場合並不適合深談,所以儘管我們兩人相互都很關注,可還是僅僅無滋無味的淡扯了兩句。
一切大事都是織田信長獨自決定的,可後續的一些事卻需要我也參與,在織田信長接下來的非正式但卻意義重大的會談中,我作為陪客出席。
“感謝右大將殿下的護佑,在下對以往的蠢行真是追悔莫及……”山名豐國誠惶誠恐地對織田信長表示著自己的敬意,可能懼於“魔王”的名聲他一上來就顯得很是恐懼。我因為坐的角度關係,每一次他頓首的時候都可以看見髮髻間閃亮的水漬。
織田信長坐在靠裡的位置上,因為是休閒的花廳所以主客位置分得不是非常明顯。此刻織田信長正笑眯眯地不住點著頭,我和織田信忠算是作陪在一邊看著。
“山名殿下不必對自己過於苛責,我知道許多事情責任並不在你!”織田信長少有的通情達理,從上到下體現著一種親切柔和的形象。他今天連一柄肋差都沒有別,不過我覺得這樣反倒顯得有些做作了。“……先是受到毛利氏的壓迫,後又被佞臣們所裹挾,山名殿下的身不由己我完全瞭解。以後我會對殿下及山名家盡力周全,殿下也不必對過去的那些事情總是放在心上!”他寬宏大量地安慰著山名豐國。
“是、是,感謝右大將殿下的厚恩!”逐漸放下心來的山名豐國對織田信長感激涕零,其實他對自己和環境的要求都不是很高。
“殿下對以後的去處,有什麼成熟的想法嗎?是否想回因幡……”織田信長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用充滿“關懷”的目光凝視著山名豐國。
“不、不、不,萬分感謝右大將的好意,但還請您一定要體諒在下的苦衷!”承恩者的腦袋搖得有如一個撥浪鼓,辯解快的險些咬著自己的舌頭。“山陰等地是拱衛近畿的要衝,更兼有許多‘惡黨’隱匿山野,在下實在不敢擔此重責大任!”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呢!”織田信長真的顯出了“惋惜”的神情。“山名家是源氏中的名門,論起氏源並不比足利氏差,我是一直非常敬重並想借助殿下大材的!”
“是啊!山名殿下真的不想再考慮一下了嗎?”織田信忠也在一邊幫腔到。
“在下材薄德微,既恐辱沒了祖先威名,更怕貽誤了右大將殿下的治亂大計!”山名豐國堅決地推辭到。
“既然山名殿下如此說……我也只好尊重你的意思了!”織田信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起來真的很惋惜。“我已向朝廷上疏,奏請由殿下敘任民部大輔一職。今既然殿下不願再返山陰,那麼我就不揣冒昧請殿下赴南近江佐久良城,以五千石安置,殿下以為如何?”
“殿下對我豐國實在是恩同再造……”山名豐國並不覺得五千石有什麼不好,對織田信長不住地道著謝。
“如今前朝的名門大多調謝了,我實在是不忍見到這種局面。現在既然山名殿下打算常駐京都,那麼就請殿下擔任聯接朝廷與武家的幕府參事吧!”織田信長慷慨大度地說到。
聽到這個新的任命,山名豐國被驚了個目瞪口呆。
“看到了吧,這就是名滿天下的山名氏末代子孫!”山名豐國退出去後,織田信長扭頭對我和織田信忠戲謔地說到。
“沒想到令足利義滿都寢食難安的‘六分之一殿’,居然一下子頹廢至斯!還真是……”織田信忠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