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天門,一個傳承了古代道法與鍛造知識的古老宗門,他們從愛新覺羅一脈掌權開始便一直隱居在深山老林裡的行宮之中,不管山下如何天翻地覆、生靈塗炭,只顧自己一隅的安寧。
而當那場中華兒女抵禦外族入侵的慘烈戰爭勝利之後,掌天門的上一代掌門意識到現在這個百廢待興的時間段是自己這個門派入世的最好時機,當即率領著全門派上下所有修士加入了這剛剛從廢墟上爬起來的年輕而又古老的國家。
透過向高層中某些貪生怕死的米蟲們進獻所謂“長生氣功”的雙修法門,掌天門在短短几年之內一躍成為了高層人員座上賓一樣的存在。
憑藉著上頭有人背書,掌天門開始在社會上大肆宣揚自己宗門的好處,用類似於“不信不是中國人”的手段籠絡起一大批信徒,迅速擴張著自己在本土宗教上的版圖的同時,暗中將那些因為參與了抵抗外族之戰而元氣大傷的宗門悄悄吞併,貪婪而又不屑地將那些搜刮來的古籍和知識束之高閣。
這些既得利益者將那些知識稱之為禁忌邪說,任何一名膽敢窺視它們或提及它們的掌天門弟子都將被毫不留情地刪除記憶,廢掉修為,驅逐下山。
掌天門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從根源上掐斷其他宗門的傳承,讓自己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宗。
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裡,改革和創新反而成了一種罪。
嶽重自小在山上長大,天資極其聰穎,年紀輕輕就深諳各類法決的施展與玉劍煉製之道。
在十五歲前,他從未踏出過山門一步,堅定地相信著掌天門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宗門,是無敵的存在,任何人都要俯首,即使是那些穿中山裝的也不例外。
這種想法持續到他跟著師父下山去給名媛貴婦們發放“青春永駐水”為止。
嶽重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十月的第一天。
他和師父登上了比掌天門行宮還要宏偉的城樓,看到在那足以讓數十匹駿馬並肩奔跑的大道上,成千上萬名手執鋼槍、身著綠色軍服計程車兵以排山倒海之勢,踏著整齊的步伐昂首行來。
在那一天之前,嶽重一直覺得“鋼與鐵”這種東西是凡夫俗子才會使用的下賤材料,無論是硬度、堅韌度還是對法力的傳導效果都遠遠比不上受天地精華而蘊的“玉”,亦比不上由日月精華而生的“木”。
但是他看到了鐵鳥掠空,聽到了巨炮轟鳴,聞到了硝煙四散。
嶽重看著自己手中從師父手中傳下來,至少有兩百年曆史的三尺玉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自己手中這種經歷過上百次修復的古老武器,真的是坦克、飛機、炮艇這些戰爭兵器的對手嗎?
他自己想不明白,於是去那個叫做酒店的地方找自己的師父。
師父他年紀大了,又老又癟,身上還有一股說不清的臭味,但是依舊能在那些看起來高貴且不可侵犯的貴婦間徜徉,將他製作的“青春永駐水”注入她們體內,並對這種枯燥的活動樂此不疲。
但是師父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把褲子提起來之後把自己大罵了一通。
其中嶽重只記得這幾句:“……這可是我們掌天門安身立命的本事,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福祉,怎麼可能會比不上這些短短几年就造出來的死物了?!再說了,我還沒死呢!哪裡又輪得到你這個愚鈍無知的小輩來指摘這些祖宗傳下來的知識了?!給我回去跪著把‘古人誠不我欺’這句話抄十萬遍,就跪在南天門的門口抄,讓其他人都看看你這個妄自尊大的蠢貨長什麼樣子!”
嶽重抄完了,可他越抄越迷惑,越抄越不解。
明明鋼鐵這種物質製取方便,塑性方便,適用性還極其廣闊,為什麼自己的師父他們就不想著用它來探索新的技術和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