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擦出幻彩般的街景,一行人從破舊的建築物中走出,行走在積雪皚皚的街道上。
或華貴或樸素的靴子在雪地上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足跡,在無瑕的雪地上留下淚珠般的瑕疵。
帝皇坐在窗前的沙發上,低頭看著十五名純血家族的家主……哦,不對,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純血家族了,這十五名離開格里莫廣場12號的人,也僅僅只是天鷹帝國之中,最普通的公民而已。
對於這些積年資本的處置方式,雖然在這一次的會議之後,與會人數直接減少了三分之一,但是帝皇今日的手段與處理其他國家的特權階級比起來,已經相當溫和與仁慈了。
不僅闡明瞭消滅那八人的原因,更是賜予了這些家主選擇命運的權利。
而不是像對待法國的貴族和日本的寡頭一樣,直接派阿斯塔特清剿利益集團中所有成員,在以純粹的暴力手段將資產與財富據為己有的同時,順便還為下一次的人頭保齡球提供了新的運動器材,可謂是一舉多得。
帝皇看著那十五人或是昂首挺胸,或是失魂落魄的背影,一個接一個地幻影移行,以自己的亞空間投影為燈塔,朝著大不列顛各地傳送而去時,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當祂激盪靈能震撼所有家主心靈的時候,這些人的面板和衣物上,都會被祂強行安裝上一縷“蹤絲”。
這樣一來,就算這些無恥的資本階級打算用清算前的這一小段時間,將他們的資產轉移到更加隱秘的藏匿地點,也會被自己循著蹤絲的軌跡,輕易探查出來。
這個原本用來監管未成年人施法的咒語,並沒有因為《未成年魔法合理使用限制》的廢除而失去作用,而是在偵察和追蹤領域綻放出了原本便應該屬於它的光芒。
閃電爪的指尖輕輕敲打著特製型號沙發的扶手,帝皇對侍立在身側的巴蒂·克勞奇說道:“向來以鐵面無私而聞名的克勞奇家族,居然會在家中包藏早已被判處死刑的食死徒。巴蒂,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巴蒂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的神色,面前這位至尊存在所散發出來的失望氣息,讓他只敢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皮鞋那鋥亮的鞋尖,在略微遲疑之後,說:“陛下,我在回去之後,一定會立刻解決掉這名家族中的敗類,還請您——”“——停。”
這毫無營養的保證,讓帝皇嘴角那抹本就微不可查的笑容在頃刻之間消失無蹤,祂沒有轉頭看巴蒂那混雜這悲傷、痛苦和無奈的面色,只是乾脆地下達了最後通牒:“念在你對帝國切實地做出了貢獻,配合荷魯斯總督的工作,將法律執行司治理地井井有條。巴蒂,朕最後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你立刻向帝國警衛部門彙報你家中有食死徒的訊息,並在法院上由你親自對其進行審判和定罪。最後,在人民的注視之下,由你和禁軍對那名食死徒——也就是你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執行死刑。
“舉報有功,執法嚴明,即使物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會在判決上有半點偏頗。只有這樣,才能挽回你作為法律執行司司長的臉面,重新贏得人們的信任。
“當然,你也可以把朕的建議當作耳旁吹過的風,朕同樣支援並尊重你的想法和做法。但是,在帝國境內,同樣能力出眾,像餓狼一樣虎視眈眈,死死盯著你克勞奇的位置的政府職員,大有人在。你,明白了嗎?”
巴蒂的身體微微顫抖,在短暫的思考之後,他用和祈求無異的聲音說道:“陛下,我妻子病亡多年,只有……只有這一個孩子啊!”
“孩子?”帝皇淡漠地看了巴蒂一眼,“朕怎麼只從你的記憶之中,看到了一名將生命和靈魂,完全獻給了伏地魔的黑巫師呢?”
這不是父子、親情、教育方面的問題,而是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