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鐐銬時的姿態那麼的平靜,但是她一直背對著我,我並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表情,我想她是笑著的吧。自從她和我說完整個故事之後,她就沒有再對我說過一句話,哪怕是被警察帶走之後,她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有,反倒是我,在她一隻腳踏出門檻的時候,我忍不住開了口:
“我叫晉藍藍。”
我還記得她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是怎樣的,只是聽到她釋然歡快的聲音。
“真好!”
這樣的兩個字包含的意義也許很是深廣,也許只是讚歎命運的奇特,我們都叫藍藍,我們的姓氏讀音也是那麼的相似……
因為這次縱火後果涉及極其嚴重,不僅毀壞了重大的公眾財產,也造成死傷嚴重,她被判了死刑,最終被槍決,結束了她二十二歲的生命,也許這也是對她的解脫……
我將最後一件東西收拾好,放入箱子中,拖著箱子正要離開,這時有人敲響了屋門,我以為是那對中年夫妻回來了,開啟門之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二十二三歲,挺著個大肚子,大概懷孕五個月了。
她支著腰桿,問我,“請問這裡是季藍藍生前最後居住的房子嗎?”
我回答是,她便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伊心語。你一定是晉藍藍了?我是你書中所提到的那個很愛很愛沐星辰的女孩。”
我恍然,看著她大腹便便的模樣,我心下已是瞭然。在這場愛情追逐戲中,看來只有伊心語能夠及時退開,沒有陷得太深。
我把她讓進了屋,她道了謝,走到了以前季藍藍的床沿坐下,抬眼看到桌上散落的菸頭,禮貌的問道,“你抽菸?”
“季藍藍的。”
“哦。”
她輕輕地應了一句,而後低下頭久久沒有說話,伸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臉上呈現的是身為人母的光芒。過了很久之後,她才慢慢開口:
“也許你心裡會說我對待感情不忠吧,辰哥哥為了藍藍做了那麼多,而我卻連為他孤獨終身都不能夠。”
“沒有。我覺得你這樣做很對,死守著一段得不到回報的愛情,終究傷人傷己,何不如放開眼,四處觀望,也許屬於你的幸福就在不遠處。”
“也許是吧……”她抬眼看向窗外,窗外的惡臭味依舊不依不饒的鑽進屋內,虧得她這樣一個孕婦在這樣的環境裡還能坐的下去,“如果藍藍和洛離哥也能看透,也許就不會是這般的結局……”
後來的我們談了很多,我問及了黎雪沫的情況,她告訴我,黎雪沫已經結婚,老公是一個教授,兩個人都是各有事業的人,夫妻能聚上一起的時間少的極其可憐。她還告訴了我,季藍藍的養父母的事,季藍藍永遠不會知道,她的養父母的家中早就已經家敗人亡。她的姐姐據說和那個混血兒林楓結了婚,婚姻美滿幸福,後來她的姐姐懷了孕生下了一個兒子,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只是好景不長,她的兒子生下來就有病,活不久,而她的血型又是少見的Rh陰性血,往後再難懷孕,先前丈夫安慰她說著沒事,只要他有她就夠,可是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她的婆婆並不樂意了,硬是逼著林楓和她離婚,而林楓迫於壓力,亦或是他守不住他的誓言,最終是同她離了婚,離婚不久,他便又再婚,娶了一個名門世家的小姐,失去兒子與失去丈夫的雙重打擊,她終是瘋了,後來離開了她所在的城市,從此再無音訊。她的母親聞此噩耗,又加之兩個女兒都走的走,瘋的瘋,終究是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而他的父親,因女兒和妻子都相繼離開了他,他悲痛欲絕,整日喝酒,與酒為伴,最終酒精中毒,去了。他們曾經那個和樂融融的家中,餘下的只剩空氣,與滿屋的灰土塵埃。
我想,幸好季藍藍並不知曉這一切,如果她知道的話,她會怎樣的悲